“哼,好一對感情深厚的師兄妹。”洪瀚抒因抓住她死穴,故而邪肆地笑起來。
“你待怎樣”吟兒忍住氣憤,盯著他鉤尖生怕他對沈延不利。
“嫁給我。”洪瀚抒脅迫時勝券在握。
吟兒忽然想起,外面那些流言說自己已不清白,而自己卻死皮賴臉不肯承認也不準備輕生的原因,是洪瀚抒的良知和秉性于是重新坐下,鎮定自若,利用他良知和秉性“偏不嫁我倒要看看,你對你一起成長的朋友,要怎樣痛下殺手”
洪瀚抒一怔,似被提醒了什么,他與沈延之間,確實也曾交情匪淺。雖說要與林阡爭雄,怎可以沈延性命墊底。
她見他面色有遲疑,才微微放寬了心,洪瀚抒不會殺沈延,不過是嚇嚇她而已。只是稍一放心,不免覺得眩暈,身體如火炙烤。
“我是哪根筋不對,愛上你這么狠的女人。”洪瀚抒卻恢復涼薄,鉤尖直沖著沈延脖頸,“可惜你錯了,決定與抗金聯盟敵對開始,我就發過誓不念舊情。你不嫁我,我殺定他”
“云霧山比武你是第七,淮南的爭霸你也參與,白帝城歃血也還有你。你曾是功臣,憑何要敵對”她怒喝,她當真不明白,洪瀚抒不是慕二那樣的人,洪瀚抒不可能純粹為了愛。
“你記錯了,白帝城歃血,沒有我。”洪瀚抒漠然回答,吟兒不禁一怔,白帝城歃血為盟,沒有他是啊,沒有他,那天她澆了他一身的熱水,害他失態于人前
“我不是林阡那樣的身世,不必當金人不共戴天,自然也無資格挑戰他的地位。”洪瀚抒說,吟兒眼圈一紅,洪瀚抒說的是黃鶴去吟兒當然不懂,但吟兒知道自己同樣也沒資格挑戰盟主之位。
“鳳簫吟,我不想只做功臣,屈居任何人之下。”洪瀚抒說,渾身都是不想被駕馭的氣焰,“我做事比他恃強,行為也比他乖張,注定他的聯盟不認同我。不認同我也罷,那就別束縛我”
“沒有什么會束縛你,除非你心里相信它。”吟兒知道,束縛瀚抒的是他曾經擁有的情義、品德。那些東西,擁有的時候真是虛無縹緲,一旦抽離了才開始有形象。
“我傾西夏祁連山的兵馬,還怕得不到區區隴陜。完顏永璉的地盤,最適合我與林阡逐鹿。”洪瀚抒不理她,續道。
吟兒心中一寒,卻問“白帝城歃血,當真沒有你么”
瀚抒一怔,沒想到話題會轉移這么快,這么怪,她聲音那么輕,卻那么擊中他,瞬間,他竟不記得他有沒有參與林阡的歃血為盟
不是記性太差,而是心理矛盾。當年瞿塘峽荒原之上,瀚抒確實沒有響應林阡的號召,也不像厲風行、金陵、李君前那般接二連三地站了出來,瀚抒鐵了心沒有上前去和解、去合群、去擊掌為誓、歃血為盟,但瀚抒是發自真心不情愿,還是強制著愿望不妥協他是沒參與不錯,但他心里會否出現過一個場景,是當時他站起身來甚至搶在厲風行前面,當仁不讓地對林阡說“支持盟主的,除了你還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