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那些不打自招的敵兵、與沈鈞苦苦糾纏卻能輕易逃走的宋丞、正巧出現在這里守株待兔的越野
“吟兒”林阡勉強抗住越野再一刀,吃力對吟兒講。
“什么”吟兒急忙湊過頭來。
“乘馬回去,告訴沈鈞,速退回防,堅壁據守。”他語出艱難,額上有汗,她看他肩上傷口已裂,情知此戰兇多吉少,不容喘息,點了點頭“嗯”可是,乘馬回去了,他呢她來不及想,就覺得重心往下一塌,登時,紫龍駒和鐵象的蹄都往下一沉,地裂
電光火石之間,鐵象還未及回神,紫龍駒已長嘶一聲跑出逃出生天,馱著吟兒馬不停蹄往沈鈞處來,而與此同時,是林阡和越野不分先后的凌空飛起
馬上交鋒,驟成半空之戰。
已不見刀,空余其光。兩人的身影,亦早消失在眾兵將視線之內。空中,僅有那縱橫交錯的百十道印跡,來自這一回合、前一回合、前前回合,每一道,都拖著丈長的尾,一半是金一半是雪。
“是。”沈鈞聽罷吟兒的命令,即刻命將出的大軍回撤、并預備關閉城門,“主母,那你”
吟兒坐在紫龍駒上,看著不遠前方“我等他一起回。”
沈鈞一凜“沈鈞也等主公一起”
越野游刃之余,見沈鈞已轉攻為守,明顯是林阡識破了自己念頭,不免流露出沉冷一笑“果不其然,腦筋奇快。”
“向你學來。”林阡一笑,越野一怔,刀速不禁放慢。
“實不相瞞,林阡此生,為人處世,向落遠空學,機謀布陣,向楚風流學,治軍領兵,向你越野學。”林阡微笑,兩人再交擊十余回合,林阡笑意漸隱,“如今實在慶幸,為人處世,未向你學。”
越野一愣,眼神中俱是憤然,暴喝一聲,青筋凸起。林阡卻趁他適才這一愣,抽身出局,越野揮刀,欲追不及,林阡飛身而下,往后推開十幾步來,已到了紫龍駒旁,抓著吟兒的手上了去。
今夜這兇險一戰,他豈止冒著性命危險,連白碌城都差點斷送,他與越野的雙刀交鋒,始末都如走在一根鋼絲上。直到大軍全然回撤、他與沈鈞吟兒一起離開、城門也完全閉緊的那一刻,才完全舒了口氣,這一松弛,忽覺喉頭一甜,一口鮮血也噴將出來
下了紫龍駒,揮手示意沈鈞沒關系,他由吟兒扶著走了幾步,跟她一起坐在了城樓臺階上面。
“主公,真不要緊”沈鈞問。
“無礙。”那時他卻豈能離開,越野就在城墻以外。越野山寨的兵馬一見得勢、咆哮聲切,由于連日來屢戰屢勝,似覺得攻破白碌是舉手之勞、彈指間事而即便到了此時此刻,林阡都沒有放棄過打敗越野的決心。
“將軍,他們想強行攻城”沈鈞的親兵氣喘吁吁奔來。
“無論如何,抵住要緊。往死里抵。”沈鈞堅毅發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