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子滕被她的話驚得久久不能回神“大哥他他”
“子滕,你教我啊教教我,要怎樣,才能忘記他”沈絮如半醉半醒,喃喃自語著癱坐下來,拽著他的衣袖如攥浮木,再無昔日半點姿態與風采。
曾經,是這個他所敬仰的大嫂,教他怎樣記能記得更清楚,如今,同是這個可憐之至的女人,問他怎么才能把記性變差。
“大嫂,你曾教過我,記住一件事,應當全心往最舊時憶。那么忘記一個人,就該盡力去嘗試新生。”那時她體力不支幾近暈倒,他唯能夠將她負起、尊重她的意愿沒把她帶回酒席,而是選擇把她送回“家”。
昏沉中她隱約聽到他的話。他告誡她,若不愿回頭,也不必停滯,可以往前走。
子滕,我也懂,可是,新生,我這樣的人,如何擁有新生應該往前走,往前走哪里才是盡頭。
路的盡頭,終回到她臨時居住的屋子,卻沒有料到的是,本應留在酒席上的越野、章邈、宋丞、陳玘等人,全部都在這屋子前面等她、或等她和穆子滕一起出現
“怎不把她帶到你的軍營”越野第一刻還帶著笑。
穆子滕一怔,那時還未會過意來,是以仍然背著沈絮如。
第一刻還笑著的越野,第二刻變臉判若兩人,他一身濃重的酒氣,怒氣沖沖語聲沙啞“難怪,難怪不肯留在我身邊,原來是這樣穆子滕,背靠著背一起作戰的兄弟,竟然為了個女人就離棄我”
“寨主,息怒”章邈宋丞陳玘齊齊將越野拉住,但他們仨之內至少有一個曾煽風點火。穆子滕也許還看不出,沈絮如卻是有所洞察。
沈絮如微微醒轉,慌忙從穆子滕背上下來,今日這醉酒失態這么巧還被穆子滕背回來,只要有目擊者好事者就一定會有流言蜚語,可是,流言蜚語為何這么快越野他更像是等在這里捉奸的是他自己,心里早就有疑惑沈絮如霎時心冷,越野在乎的不是她,是穆子滕。
“越野,不是。子滕的離席,只因”她上前立刻為穆子滕辯解,可一句話還沒說完便被越野一腳踹在心窩里這,甚至超乎了家庭的暴力,而上升為戰場上對敵人的攻擊。這一腳帶著酒勁,兇惡而迅猛,別說沈絮如來不及躲,在場所有人都沒想到。
絮如慘叫一聲倒在地上,不及起身,吐出一大口血來。
“大哥,你到底聽信了誰人讒言”穆子滕一驚之下,慌忙上前扶起沈絮如,本就清白,毫不避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