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匪,還不放下武器”“速速投降”“豈不知赫連大人是誰”狐假虎威至此。
吟兒一笑“怎不知道。不就十二生肖之一”
眾人皆愕然,阡搖頭苦笑,這丫頭,既諷赫連華岳,也在損這群紫茸軍啊。
赫連華岳還沒說話就已經收攏了一批紫茸軍來,加上他本來就帶在身邊的擲斧手們,一瞬塞滿了阡吟的前后左右。無需鳴鏑,無需烽火,別處兵將看這里人群聚集都會自動被吸引過來,人都有從眾心理,何況抓林匪匹夫有責。
林阡審度他麾下擲斧手們已開始集結合陣,心知那連續幾波的鋼斧飛投是避不掉的了,側過身來雙刀一瞻前一顧后,同時與吟兒背靠著背緊緊相依。每逢這種時刻,他們都不止是夫妻,而更加是戰友,笑看四圍風云過。
“陳將軍,多虧你眼尖。今次若事成,你必是頭功。”這時赫連華岳轉頭說,原來陳鑄適才也在樹后,要得從另個角度,才可以看見他。可嘆紫茸軍歸攏速度太快、擲斧手人數太多,竟把這么個大人物給埋沒了。
從赫連華岳的話里能聽出來,這次他能追及阡吟,完全是因為陳鑄“眼尖”。見陳鑄沒有否認,吟兒心頭一喜又一涼,她知道,這是陳鑄的本分,今時不同往日,會寧縣阡吟不過是過客,而今,平涼府崆峒之戰還沒有徹底完結、阡吟是陳鑄的勁敵。
吟兒眼圈一紅,終于有這一天的,終于陳將軍再不是朋友,際遇就是要這么傷人,投契的人不是每一個都能做戰友。好在,好在現在敵眾我寡,吟兒心里還好受些,總比看到陳將軍被盟軍圍困強但換位思考,陳將軍心中幾多悲添
無怪乎陳鑄聽到赫連的話面無表情,只淡淡說“先別談功勞了,擒他們要緊。”
“華岳實在佩服陳將軍,大義斬斷舊交。”赫連微笑,“看來陳將軍在王爺跟前保證的劃清界限是真。華岳成人之美”側身讓開,竟是以“請”的姿勢讓陳鑄先上來。
吟兒啊了一聲瞠目結舌,林阡則聽出了赫連的弦外之意赫連華岳一直在逼迫陳鑄斬斷舊交,也在反復強調著陳鑄曾和完顏永璉保證過“劃清界限”,赫連說的話,哪能像吟兒一樣只聽表面,根本話外有話至少林阡看得出來,陳鑄心里存在糾結,跟楚風流一樣陳鑄是決不想親自動手的;赫連華岳和陳鑄不是戰友、而是在合作追趕的路上貌合神離;甚至赫連就是在監督著陳鑄,看他到底是不是私通外敵。赫連之所以遲遲不動手,是因為他想要陳鑄動手。陳鑄只有動手來殺林阡,才是對王爺忠心可鑒。
陳鑄啊陳鑄,竟也騎虎難下,赫連把頭功拱手讓給了他,作為一個公眾意義上的卑鄙小人,陳鑄是一定要迫不及待的。否則,會寧縣他的自圓其說如何說。
“林阡,接招吧。”陳鑄硬著頭皮,出劍領教之勢。
“不敢當。陳將軍。”林阡冷笑一聲,“既然劃清界限了,那便殊死斗一場。完顏望馮光亮,都需血債血償”
陳鑄心里咯噔一聲,自是看阡臉色不假,七上八下,實不知林阡是為了救他故意,還是真的信了赫連華岳的挑撥凄然控劍,卻不知到底如何打,卻聽鐺一聲金鐵交擊,眼睛一閃同時虎口一麻,飲恨刀已經削上劍刃。
林阡當然不能給陳鑄猶豫的機會陳鑄如果猶豫不動手,那就告訴赫連華岳他心里有鬼。奈何陳鑄沒能立刻明白,應接的前幾劍手忙腳亂,若非林阡氣力不濟,陳鑄哪堪承架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