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眼就光彩奪目,吟兒憋了滿肚子的話想說,現在看見她就不必說了,在她面前,別的任何王妃全是俗物。
楚風流轉身帶笑,盔甲上泛著清冷的光。
“陳鑄的脖子,硬得很。”楚風流笑言此句,吟兒不由得一怔,心生一股敵意來,誠然她不希望楚風流是如赫連華岳那樣的小人,楚風流當然也絕對不是。
“之所以傷而不殺,一則沒有殺他的理由,二則,以免他無恙反而引小人猜忌。”林阡說時,眼前仍殘存著赫連華岳的嘴臉。蓋棺定論,赫連華岳武功高強十二元神中數一數二,假以時日必是大才,錯就錯在他咬定了一個思想就毫不懷疑的性格,因為但凡人只要認準一種可能性,就會為了它捕風捉影不擇手段,最后聰明反被聰明誤,連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
赫連華岳恐怕也不會意識到,昨日他浪費了一次生擒林阡的好機會,只要他不慫恿陳鑄動手,他的擲斧手們完全有能力給林阡形成天羅地網,以當時剛與仆散安貞、完顏氣拔山相斗過的林阡,在被人圍攻之時完全不是他赫連華岳的對手。就是因為不負責任的猜疑,斷送了赫連華岳的一生。林阡豈可能不吸取教訓,至少他內心深處,仍然為沈依然留了一片余地。
“怎么,沒有殺陳鑄的理由你在會寧府幾近因他送命,他也已向王爺表明心跡劃清界限。何況,崆峒山一戰,他手握了你宋軍中不少性命,尤其連匪首馮光亮也在其間。”楚風流問。
“戰場上原就是刀劍無眼,我自問殺人最多,無法定他人功過。”林阡嘆,“敵與我難以兩立,劃清界限理所當然。但會寧府地宮之事,無論獲利是哪一方,都絕非陳鑄推動。至少林阡相信。”
“陳鑄要是聽見了這番話,不知要作何感想。”楚風流笑嘆一聲,“可見你與陳鑄之間,也有了一種絕對互信。”阡吟都是一怔,其實,誰說不是呢。
“我一直在想,如你這般的思想與城府,竟也訂那絕對互信的盟。不知這一生,愿與幾人守”楚風流再問。
“愿與天下人。”林阡不假思索,說。吟兒心念一動,對,是與世間所有的熱血豪杰,與戰無關,不分金宋。楚將軍笑嘆城府,林阡卻只談良心。
楚風流面色一凝,拊掌贊“說得好。”看了看琵琶、魑魅魍魎、戥戮戕截這十大高手,又轉頭回來對林阡說“楚風流早已是你手下敗將。但你要打敗了他們,才能走。”
吟兒一喜,這十大絕殺高手,根本不可能是林阡對手,前夜之戰,不過是秦獅和完顏瞻身邊的陪襯罷了,莫不是楚風流也存心放他們走
可惜事與愿違,如楚風流這樣的女子真是世間少有,在她手中朽木可雕、爛泥扶得上墻。只見她轉身對十大高手僅僅喝令了一句“在我面前,盡全力打他一次”
原來,楚風流是前夜看見這十大高手不敢與林阡死戰而怒其不爭,是以要借今晨再用這個飲恨刀林阡試煉這群人。楚風流鼓舞士氣的本事誰人可及“放開打,你們都是上京最強,不以死戰,非丈夫也”
“是”十大高手同時拔劍抽刀,肅殺氣即刻撲面而來。
確然,他們都是上京最強,絕殺成立時萬里挑一的高手。可以死,也可以敗,但不可以不戰而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