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將只是,過于擔憂主公安危”
“少砌詞狡辯”吟兒怒。
“末將,不知主母的意思”水軒回答,不予承認。
“若是真擔憂主公的安危,大可對主公請示于暗處保護,如聽弦將軍一樣。”吟兒說罷,水軒啞口。
“你藏在這里,等待從我口中確定我相信沈寨主是叛徒,你便立刻對她下殺手,替罪羔羊、死無對證,你殺人后立即離開,恰能把罪名推給金人,好讓我們都以為,一切都是金人的過河拆橋。”林阡的語氣平淡,其實這一刻也沒有言之鑿鑿,但只要是真兇,必然無所遁形。
“我”水軒他聲音都在顫抖,無疑,這一幕是他始料未及連吟兒都一樣始料未及,除了辜聽弦的安排之外,一切都是林阡即興發揮。這難得的一次阡沒有經過籌謀。縱然水軒是近身的跟隨,又如何能準備充足。
“水軒你,你怎可以出賣義軍出賣我”辜聽弦憤怒溢于言表,原想過抓住這個陷害自己的人就痛打一氣,實沒想過,竟是自家副將。從前,念在他出賣自己的哥哥是因為哥哥犯錯,而今而今自己又有什么錯
“憑何背叛盟軍”吟兒還記得當年營帳中那個被辜聽桐嚇得瑟瑟發抖的少年,不明白何以他竟背叛成習慣。
林阡無言看著他,若非金人對他的利用多于合作,大可不必要他親自出馬殺死沈依然。
“我我覺得不公平”一瞬水軒淚流滿面。一瞬吟兒仿佛又一次看見了單行。
“什么不公平”辜聽弦以少主身份喝問。
“論武功,我比他高強,論資質,我比他優秀,論功績,我也比他豐厚。憑何他能脫穎而出、受到主公一次又一次地重用,而我卻不能”水軒陷于回憶,妒火中燒而怒吼。有其主必有其仆,當年辜聽桐也死于妒才。
“你說的他,是誰”吟兒寒心,隱隱可猜,受到林阡一次又一次重用的人,是
“不過是一場黑山之役,不過給主公通風報信罷了,他便趾高氣昂、目中無人,他死有余辜”水軒冷笑,面容中全是嫉恨。
鄧一飛阡吟皆已有了心理準備,但鄧一飛哪里有趾高氣昂目中無人了終于得到主公的賞識和重用是個正常人都會高興地忘乎所以、不介意向周圍的人表露激動,鄧一飛不是個會藏拙的人,所以說者無意聽者有心但為什么,還有一句“死有余辜”
“一飛也是你害死的。”林阡聽出音來。吟兒一驚,回想那夜榆中大戰,錢弋淺要殺她和紅櫻時,鄧一飛的浴血奮戰
林阡早就覺得蹊蹺,鄧一飛身上被砍了七八十刀,經吟兒肯定全都是錢弋淺傷的,可恨當時他還中毒已深無力回天,但若是錢弋淺習慣在刀上沾毒,何故游仗劍的尸體上沒有中毒跡象。
“是,就是我下毒害他我要他保護不得主母,瀆職失誤”水軒惡狠狠地說。
這么說,那夜吟兒無論如何都會失蹤,即便錢弋淺不來抓她,水軒為了害鄧一飛也一定藏起她來。卻哪想到,錢弋淺的折返驛館,令鄧一飛毒發之時還需戰斗,從而無意中被水軒推上死路。水軒恐怕也就是在那個時候逐步有了膽量背叛盟軍一般來說,兇手原先也不會犯罪,總是在無心犯錯無法彌補之后才開始有膽。
“延安府的據點分布,你又是如何得到”林阡問。
水軒既已被勾起瘋狂,怎還受任何思想控制,猙獰一笑看向辜聽弦“無人比我更了解他。十多年來,他吃飯睡覺走路種種品行,我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