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宋賢大喝一聲“誰”,提劍朝另個方向去,僅僅一招,不速之客已現形。
談孟亭驚惶不定,玉澤急擋在他身前,看那來者與宋賢雙劍相爭,一晃功夫已近十招來回,談孟亭驚道“玉澤啊這,這究竟怎么回事”
玉澤比他鎮靜“沒關系談寨主,有宋賢在。”
心念一動相信他比相信自己多往事一閃而過。或許,宋賢早就住進了自己的心,自己硬是不知道,跟他涇渭分明兩個世界,愛,或近或遠,若隱若現。
宋賢,實想再看一看,花間半盞燈,霧下一把劍,比詞更纏綿,比詩更悱惻的潺絲。也想對你說,愛情就像你手里的塵絲,沒有先來后到。我成熟得太晚,卻所幸開始懂了
冥冥之中,宋賢像感應到了一般,劍如流泉,主漸明,次暫淡,交織過后,次線已消融于主流之中,相匯不見余痕,但對手一旦陷入劍局,劍便彷如再度拆分多路,玄之又玄。
含而不露,隱而不發,劍意如是,情意如是。寓情于劍的玉面小白龍,不過二十招而已就迫得對方手忙腳亂,易邁山預言成真果不其然,金宋間一把奇劍。然而,卻蹉跎了幾多情緣
玉澤眼光一刻不肯離開。
宋賢聽得穿林之風凜冽作響,知前方不遠仍有勁敵,輕聲道“玉澤,先帶談寨主回去”
玉澤會意,立即攙扶他往屋里走,宋賢結果了剛才那刺客,馬上追上前來斷后保護,驀地半空白光一閃,一聲巨響襲入耳間,宋賢眼疾手快,頃刻接了這道白光,三人后退數步,又五個黑衣刺客將他們圍在當中,個個目露兇光,似要置他們于死地。
只不過,再堅硬的百煉鋼,在潺絲劍的思緒里,也不過脆如紙張,只一擊就零落成灰。玉澤就是不信也不可能,潺絲方出,一劍無數絲,絲絲亮如閃電、驚若天雷,化作輕霧薄雨,暗潛百煉鋼,鋼化繞指柔,無聲冷劍,招招式式,每一道弧都震在玉澤心頭。
劍起驚風雨,劍落泣鬼神。五刀客或輕或重盡被傷及,又急又恐,齊齊退后,不知宋賢到底是如何完成此等劍法,僵立。
宋賢正欲就此掩護玉澤談孟亭回屋,突地又有寒光于頭頂驟灑,暗叫不好,舉劍相接,迎面而來的那兵器出人意料彎彎曲曲、活如靈蛇巧如簧,揮斥強勁又搖擺不定,盡管突然,宋賢仍是以不變應萬變,一劍緊抓寒光中心而去,誰料到那寒光竟陡然卷成了螺旋狀,宋賢這一擊恰好擊在螺旋空心
好玄妙的劍法宋賢終于看見這兵器的模樣,是一把輕巧的軟劍,刃雖薄,卻無定形,操縱它的男子揮掣灑脫,原是個三十歲左右的中年漢子。
宋賢雖中他計,猶未晚矣,停止前行改換左右游走,潺絲劍劍氣奪人,那漢子知他意圖逃出這螺旋中空,冷冷一笑“你削得斷我乾坤劍,才出得去”說罷加力,乾坤劍往前直走,劍光已籠及宋賢手腕。
只見宋賢輕笑一聲,潺絲劍突然脫手一彈,竟巧妙從螺旋的劍光中擠了出來,宋賢即刻往后一退,手已離開乾坤劍險境,在場眾人皆是一驚,宋賢運力一勾,潺絲劍重新回到手中,再度一揮,如萬道光芒天下無雙,擊打在那構思精巧的乾坤劍上。
這漢子放聲大笑“潺絲劍果然好劍法鄭覓云那小子,死也死值了”
“乾坤劍十二元神之一束乾坤”楊宋賢臉色一沉。
“不錯,正是在下,金國南北的武功榜連排,大概和閣下在宋國是一樣的。”束乾坤道,他剛剛僅一劍的身手,直可中繩,輮以為輪,螺旋地如此巧妙,早已突破了軟劍范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