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弦聽他于人前如此,霎時噙滿了淚,怒道“柳飛雪少給爹抹黑”
“抹黑”柳飛雪狂笑,“我也以為哥哥死了我能有表現的機會,誰知你這婊子使出了渾身解數傳出去難道我柳飛雪還不如一個女人爹之所以重用你,還不是因為你跟他那見不得人的勾當想必爹死之后,撈月教全都要交給了你。”
這么多年,柳飛雪在撈月教中不過比普通教徒高了一點而已,地位與貢獻都始終追不上南弦這位副教主,更多時候,都是庸庸碌碌的,是以如南弦般洞察力,也沒想到他韜光養晦這么久。他不僅要撈月教,也要開封柳氏的所有產業。她,不該低估他的能力,更不該高估他的可信
“爹死之后,包括撈月教的所有家業,本都是要交給你的。”南弦搖頭,黯然神傷。
“你以為,我會信你的鬼話哈哈”柳飛雪冷笑兩聲,臉色鐵青,“家里出了個如你這樣的蕩婦,我都替你羞恥多少年了你卻還是恬不知恥,一而再再而三地和爹私通燒死你,算是便宜你”惡狠狠地掩門,同時手一揮“點火”要連人帶屋子地將吟兒和南弦燒了。
電光火石之間,柳飛雪的手還在往上揮,脖子卻往下一耷拉再一瞬,爛泥般坍塌下去,門還沒掩上。
好凌厲的一箭,對著柳飛雪穿喉而過,致使他當場斃命
南弦欣喜卻怕是林阡的人,所以看向剛醒來還昏昏沉沉的吟兒,心道只要來人是林阡就先以吟兒為人質再說,雖然上身被縛,好歹腿腳能活動,是以蓄足了力氣,隨時準備拿下她。
“副教主,受驚了。”門開了,所幸,來人是她南弦的麾下,是剛剛被她安排在南面伏擊林阡的教徒之一,不知何故竟能夠及時來救她。
“速速將他們拿下”她立即對這十余救兵發號施令,要他們即刻將柳飛雪的部下捉拿。
然而,這十余救兵,卻遲遲未曾動手,柳飛雪的部下們,也個個神情詭異,眼神閃爍。
一股劇烈的寒從南弦脊梁升起,這些麾下,何以竟不聽她號令所以,他們不是及時來救她的,而只是違背了她號令、沒留在南面伏擊林阡、自作主張回來了為什么,有什么企圖受誰的指使
繼而,火光下,南弦驚訝地發現,柳飛雪死的一剎那,其實他的部下里也有不少人同時被殺,此刻尸體正橫七豎八堆疊地上南弦忽然明白了,這兩撥人,雖然分別屬于她南弦和柳飛雪的麾下,卻還有另外一種劃分的方式,就是新教徒和舊教徒。死去的那些,全是舊教徒,活著的全是新的,是藍至梁的門生。他們眼神的交流,出賣了這一點共性。所以,是藍至梁安排指使
藍至梁,他到底要干什么而爹,還能撐得過今夜嗎南弦背上劍傷發作,疼得近乎麻痹,卻強忍著眼淚想辦法,轉頭看著半昏半死的鳳簫吟,南弦在心里說一定,一定要將你帶回去
怎可以不將鳳簫吟帶回去其實南弦再懂不過,柳峻在相信她是暮煙的第一刻其實就想帶回去、向她灌輸所有的真相和真情,可為什么柳峻會猶疑,還不是因為顧及南弦南弦嘴角露出一絲不悔的微笑可是,爹,弦兒是真的,愿意為爹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