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之后,撈月教就徹底改姓藍了”南弦冷笑道,“盟主和藍玉泓父女,應都是在那里不知有何詭計”
有將士立即就要往南弦所指方向追尋,林阡道“慢著”令行禁止,那將士立即止步。
“是陣法。”林阡看著這再熟不過的陣法,曾經在會寧府、望駕山和彈箏峽數次困住過自己,來自于柳月現在,嵌進這東西雄列的蒙山來,機關陷阱之類必不可少,而毒氣儼然是個附加的危害。此情此境,他不能容許將士們冒險。
“可是,主公”
林阡將楊致誠托付給他們,鄭重道“我先一試,若實在不支,不會勉強。”多年來他一直如此,跟他們在一起的時候,眼中心里就全部都是他們。
“那么,這撈月教的副教主,又該如何論處”
“她的罪行,容后定奪。”林阡轉頭看向南弦,雖她可能罄竹難書,但他仍將柳峻中伏的事情告訴了她,南弦自是始料不及,臉色不住轉變,聽到柳峻臨死都是那般在意自己,既欣喜又悲痛欲絕,口中喃喃念著他,淚水也不住地落。
“我原還想對盟王求情,讓我在被處置之前,回去打點好他的一切如今,知道他已去了,心里反倒平靜了。”南弦嘆了口氣,站起身來。
“柳峻說他深感負疚,欠了南弦姑娘一生。”林阡冷色說,不帶任何褒貶。
“多謝盟王轉告”南弦笑中帶淚,兵將們上前要押她之時,她忽而臉色一變,猛地拔出佩劍,刷一聲響,竟直接往自己脖子里抹。這變故實在突然,連林阡都不及阻止,緩得一緩,那南弦已經倒在地上,脖頸間鮮血長流。是的,她對柳飛雪說,撈月教本是要留給你的,是真的,不是敷衍因為,只要爹死了,南弦就不會活在這世上,不可能跟你爭搶。
“此去路程兇險盟王且帶著這些解藥,傍身吧。”南弦斷斷續續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林阡點頭,接過這解藥點頭。
“爹來生一定還一起”南弦輕悠帶笑,合上雙眼,呼吸倏停,神色中卻全是不悔,哪怕柳峻將再欠她一生。
乍看柳峻此人都有紅顏知己如此執著,如此深摯,林阡長嘆一聲,不禁也動容“好一個烈性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