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范一起犯罪,這是什么意思這說明那內鬼在告訴林阡,他早已經知道林阡派人監視他了反正也就兩個嫌犯,兩個人做一樣的事,可以一邊傳遞情報,一邊分攤嫌疑
所以,那內鬼早就知道自己受到監視行動不便其上線在他久不作動之后儼然也會意、于是與他達成一致在他近身安排了接應。于是,有了這一場搶先擄人也就是說,如果不發生吟兒被擄,林阡都還沒意識到,敵人早已以高手在附近接應無需內鬼出營去接觸,幾種符號就足以行事。除非有極大的事,才需迫切離營,找中間人敘說情報。
三日前戌時到亥時之間,那所謂“極大的事”,顯然是林阡前去金營救吟兒,這樣迫切的情報,對于后半夜盟軍發動的夜襲其實是相當不利的虧得撈月教兵變,才令盟軍沒有敗在情報上,虧得撈月教兵變,縱使是軒轅九燁那樣厲害的人,都沒有料到區區一夜而已,河南軍里這個看似死灰復燃意氣風發的龐大組織,竟會因為柳湘的亂用而失去調控。柳湘藍玉泓,其母必有其女
卻說這夜楊致誠頭疼欲裂,樊井用了許多藥才將他情勢穩住,待他睡下,林阡問樊井何以如此,樊井答,一半原因,是和那南弦的寒毒有關,一半原因,卻該往另一種藥劑上尋。“什么藥劑”“具體說來,應是使他迷失心智,聽從號令。”樊井說,“必定有人曾指使他干過什么事。”
樊井這話說得就準了,事實上南弦的毒只會讓他發昏,而不可能逮到吟兒就殺,只有可能是有心之人,在找到他的同時對他灌輸了這一思想。林阡雖不知楊致誠曾想殺吟兒,但見過楊致誠身上的刺傷,劍招似曾相識像吟兒的,下手也不重,林阡早就覺得蹊蹺,經樊井一說,忽然聯系到了“只怕,是有人指使他殺吟兒。”
“怎么”樊井一愣。
“他若殺了吟兒,定然留下線索,罪行無法抵賴,是時我一見吟兒尸體,就會認定內鬼是致誠。事實上,這么多天來,確實是致誠的嫌疑最大。”林阡分析道,“而憑致誠的性子,一旦知道吟兒是他殺的,必定自刎當場,所以就造成個假象,他是畏罪自殺”
“于是,見到致誠被大家救回來,內鬼就知道了盟主沒死、致誠并沒有被盟軍懷疑,所以,內鬼推導出了他自身的情勢不妙。”樊井點頭。
“這種狀態下,他卻還寧可冒著暴露的危險,一而再再而三地幫金人”林阡心中一寒。
“主公,他不可能是對金人死心塌地的,只能說,上了賊船,就必須得做賊了。而且,佩飾,或布鞋說明這個內鬼,是有把柄在金人手里,應是人質。”樊井道,“再者,他未必是真心幫助金人,還有可能是因為嫌犯越來越少,所以他想多立些功勞、盡早收手不干。”
“是啊唉,陳旭和范遇,想必都已知道了我在監視,所以已經到了下明棋的地步。”林阡嘆了一聲,他又豈想與這兩個人下棋,他,下不過他們倆啊。
他在去救吟兒的動身之初,心里初生了刺探金營軍情并伺機收服平邑的念頭,這個內鬼,卻也意識到了他的這個念頭,所以不顧一切前去通風報信,目的是要幫軒轅九燁防守住他林阡
這個內鬼,他對林阡,堪稱了如指掌,阡的每一個念頭,他都能夠想到,甚至超前擁有,如果不是柳湘幫忙,林阡未必拿得下平邑,很可能還會敗給飄云和星衍都以為的“同鄉敘舊”
“上一次接觸,內鬼是去向金人傳遞主公動向,同時也用另一個嫌犯來掩護了他自己。他可能預感到自身難保想要收手,但金人,卻在接到情報的同時,搬出了他的把柄、要挾他繼續為金軍辦事,他們同時也告知他,只管定心干,他們會幫他”樊井分析透徹甚至已經站在了內鬼的角度上,林阡領悟點頭的同時難免佩服。
樊井又道,“不過,當時平邑還在金人手上,如今沂蒙大局已定,情勢又不一樣了。只怕那些敵人們,為了阻礙主公北上,又有新的掙扎。最近金軍重新調控,山東戰事必要反復。故此,他們和這個內鬼定會有下次接觸,下次要挾,下次決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