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牛犢”岳離當時就怔住,這三個字再熟悉不過。廿四年前,完顏暮煙這個姓名還沒有起的時候,綽號就已經被他起出來了,雖然只是不經意間一提,卻被王爺和王妃叫慣
仆散揆也愣在當場,依稀也是同個時節,隴陜戰地,王爺和王妃興起對弈,他負責抱著小牛犢,卻被那畜生尿了一身那時他也拍了它屁股一掌,“好一個沒人情的小牛犢”“呀,怎么打公主”麾下說。他看看完顏永璉,又看看公主,“王爺,不能怪我,是它先尿了”
然而不同于岳離和仆散揆的失神迷惘,舊景再一次重現太多巧合堆砌在一起、致使完顏永璉閃電出手擒住了吟兒的腕他終于想起了她是誰
難怪眉眼如此熟悉,一年前他在會寧縣的地宮里與她見過,小牛犢這個名,他也透露給了她,正是那個陳鑄口口聲聲說的小花奴,林匪夫妻進入地宮之前,她絕對一個人去過還遇見了他。潛意識里完顏永璉把她和林阡的行蹤綁定在一起所以忽略了這一點。
阡吟兩人私下去地宮可以與陳鑄沒關系,可是,那個小花奴卻與陳鑄忠心拴在一起吟兒該悔嗎何以竟把小牛犢這個綽號盜來還給自己的兒子用但用生肖做綽號也不是王爺一個人才可以啊,吟兒之前也是把第一個孩子叫小猴子的
她震驚惶恐之余仍然下狠心死不認賬怎么能認賬,那關系到陳將軍的生死這一刻她也察覺到完顏永璉該質問出來的話沒有問她真感謝邵鴻淵啊,把她體內的那道真氣吞噬走,這些日子她的身體得以好轉,也不像一年之前見到王爺時那么消瘦,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她現在的身體不再是火性,她現在是個正常人的體溫。天可憐見,她最初的寒性也一直沒被察覺。
也許,體溫的可控制在日后還可能會被王爺想通,但今時今日他一時真沒繞過彎來,或是他也明白這還是巧合因此,只淡淡說了一句“你走吧。”
“王爺。”凌大杰一驚,不知王爺怎會瞬間失去理智,看他平靜了些才安下心來。
“大杰,送客。”仆散揆對他示意。那時王爺已重新坐下,對著那棋局隱隱入魔。
今天著實有太多往昔之事的提醒了,難怪王爺傷神,仆散揆心想。目送著吟兒的背影,岳離蹙起眉來。
“末將是想對王爺稟報,今晨徐轅從月觀峰動身,現下理應到了箭桿峪。”黃摑原是要對完顏永璉稟報此事。
“徐轅如今戰力并不一流。”仆散揆說。岳離點頭,“林阡派他前來,應是為了這場談判,讓他作鳳簫吟的幫手。”
“其實,末將覺得,徐轅來此,除卻談判,還另有目的。”黃摑道,“他是想趁著這個機會掩人耳目,輕易將楊妙真帶回、助楊鞍和林阡和解。因此,末將想盡可能將楊妙真阻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