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降未必就死,可以拼搏到底。”“不降孫當家就必死,我等一樣是茍且,且是犧牲他的基礎上,良心上過意的去嗎何況,他是為救我們才被俘虜”“孫當家他眼看著就是寧死不投降,所以我們大家都該和他一樣。”將士們大抵以展徽和國安用為代表分為兩派,各有各的想法,雙方都很理智,然而誰都說服不了誰。
事實上,誰又真心愿降只是難忍和孫邦佐兩種結局而已,所以不刻又響起張汝楫為首的第三種聲音,說“也許,可以假意投降權宜之計。”只不過是把國安用呼之欲出的那些明朗化。
“汝楫,你糊涂了,你能保證你是詐降,可保證得了所有人”展徽反駁,“切忌投降,詐降也不成。”楊鞍和徐轅雖還未開口表態,但都贊許展徽見識,他說得分毫無錯。
“天驕。鞍哥。您二人是怎么看”金軍沒有給他們考慮的時間,因此宋軍再相持不下,都得在半刻內結束,所以必須找人作決斷。
“鞍哥不愿犧牲任何兄弟,所以,不希望邦佐死、或城破全軍覆沒,然而降金的下場,必然還是死路一條、實則還是早晚的事。”楊鞍回答,已然表明態度。縱然進退維谷,可能會傷及他自身信譽,他依然和林阡一樣有擔當、遇事而不避讓、畢竟刻不容緩。徐轅看著他時,心中頓感妥帖。
“天驕,鞍哥說不降,您又怎么看”張汝楫問時極盡誠懇,“你二人不統一那便再作商議,你們意見一致,那我等就絕無異議。”
徐轅一怔,沒有立刻回答,他與楊鞍身份不同,于戰,他或能適度駕馭紅襖寨,于此刻有關生殺,他萬萬不能胡亂發言,對林阡、對楊鞍和紅襖寨皆是有害。
“天驕此刻臉上神情,就跟濰州之戰柳聞因藍玉澤兩位姑娘被擒時一模一樣,就連顧忌都是一模一樣的”國安用看出端倪,上前到天驕身旁,徐轅一愣,回神看他,國安用續道“那時天驕說,濰州軍民的生死,由不得自己決定,別說自己不行,盟王都不可以。確實,那時確實不行但經年禍亂,盟王與紅襖寨已融為一體,自然已能發話;而這一戰,天驕與龍泉峰軍民的生死也綁在一起。所以,天驕,鞍哥和您,我們都聽。”
“安用說的不錯,和勝南以行動說話一樣,天驕早已是以德服人,理應拋開當年的顧忌,紅襖寨與盟軍,早已不分彼此,今時不同往日。”楊鞍點頭,誠摯對徐轅,“請天驕做決斷吧。”張汝楫展徽齊齊點頭。
徐轅微驚,沒想到在紅襖寨諸將的心中,自己已是這樣的親近,而自己的親近,也反之證明了楊鞍的牢靠,因而為林阡亦為楊鞍欣慰。
“若您也開口說不降,我等則死守到底”張汝楫含淚說道,他與孫邦佐私交甚好,但大敵當前,也知徐轅與鞍哥都是在權衡輕重緩急,因此只能聽從。
“考慮夠了嗎是時候打開寨門了吧”完顏君劍冷笑,企圖看到一番天人交戰或陣腳自亂,奈何人算不如天算,恰遇到兩個寧肯犧牲自己名譽也要守衛家國的首領,和一群甘愿全心信他們的將士“死戰到底”“決計不降”
包括孫邦佐在內,都一掃前幾年的明哲保身,視死如歸說“孫邦佐甘以血灑陣前,賀我軍大捷”也許,正是因為他在此戰被俘后寧死不降的骨氣,使得完顏君劍只能把他當反例。
慷慨激昂的呼喊聲中,楊鞍和國安用相視一眼,都想起決戰那夜說的,不齊心的紅襖寨怎么打都輸,齊了心的紅襖寨絕對不會敗什么是齊了心的紅襖寨,這便是
完顏君劍哪能見得孫邦佐助長對面士氣,臉色一變“住口”一個眼神,孫邦佐身邊的某將便對著孫邦佐的臉狠抽一刀,雖隔著鞘還是令孫邦佐被打得鼻青臉腫。
“孫當家”寨墻眾人全然氣憤。“那叛徒背叛我軍也就算了,竟自家人打起自家人,真夠無恥”張汝楫咬牙切齒。
“什么叛徒”展徽在旁,聽到時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