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莫非,既想給林阡看到一個復原的自己,又何嘗不想開解孫寄嘯有關于此的心結
“孫三當家,關于郭二當家之死”莫非收起適才對戰洪瀚抒的憤慨,平靜帶著些許誠懇主動走出第一步,誰料話未說完,便被那孫寄嘯無禮打斷“住口你有何臉面提他”同時反劍出鞘,不由分說指向他,“老天開眼,孫寄嘯便在今夜為二哥報仇雪恨,奸險小人敢應戰否”
莫非無奈之下唯能下馬,尚未說出半句迎戰之言,孫寄嘯便已沖他刺出一劍,熟悉的青城劍法,曾經郭昶無師自通,舊時川東也曾較量,郭昶繁弱劍亦剛亦柔,如雷如霧,這孫寄嘯則似柔卻剛,雷霧交加,兩者一樣,雖散還聚,越散越聚,端的是內涵驚人,無論緩急都是殺招。尤其在孫寄嘯這年輕氣盛的反劍里,任何平凡的招式都顯得那樣離奇,不到最后一刻永遠無法知道他打出的是哪一招。
好在莫非臨戰時都有著物我兩忘的超群控制力,此刻拋開是非,靈魂與現實相離,刀劍與精神互通,莫非儼然將自己一切為二,一個在機械地承接到自己手上的劍招,一個在主動地窺視著對手劍的奧妙。
他二人原該旗鼓相當,但莫非先前打了數場,尤其被瀚抒害了一戰,五十招后終于不是孫寄嘯對手,險險被他一劍刺中膝蓋,眼看孫寄嘯已然準備將他手刃,洪瀚抒也幾乎要發號施令“沖”,卻在這迫在眉睫之際,當空而落兩個身影,其后更多高手策馬往這邊來,李貴見是盟軍的增援,大喜。
那兩個身影分別是石硅沈釗,他倆一旦入局,流星錘立即從孫寄嘯輪椅前擋下一劍,雁翎刀也即刻護在了莫非身邊。
此刻再沖再殺,焉知誰勝誰負
如流星錘般的靈活重殺,幾乎是孫寄嘯這種坐打的克星。而洪瀚抒,原本遇到這些蝦兵蟹將根本不可能放在眼里,此刻再欲行鉤卻又受制于經脈,憤怒之下卻哪能隨便交戰,唯能吃這啞巴虧不戰而退。
“莫將軍,可有受傷”危機解除,石硅上前關切,莫非是最有辨識度的,誰教他皮膚黑呢。
“無礙。這位是”莫非先前才和沈釗見過,如今問了石硅,才知新秀輩出,連嘆老了老了,再與石硅介紹李貴,李貴看沈釗和石硅接連到了石峽灣,高興問盟王何處。
“就在白碌,盟王聞知石峽灣險急之際,說有莫李兩位將軍在此,故都不用調遣大軍,但派了我們先后兩撥高手,說是隴陜金軍藏龍臥虎,不得不將他們高估。”石硅如實陳述。
“盟王說的是了。”莫非點頭,事先誰想到會寧有個賦閑的黃鶴去。林阡再怎么放心麾下,也不可以對同樣高強的敵人掉以輕心。
莫非臨走之時,發現不知何時,自己那證明身世的玉佩竟掉在了地上,若非火把正好照到,恐怕都察覺不到,心想先前與黃鶴去交戰險勝,恐怕也是得益于身世吧。思及父親比過去見面老了不少,雖受良心譴責,卻是無可奈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