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能別這么悲觀覺得自己沒用嗎是啊很多人遷徙到了祁連山,可是也有一大群人遷徙到了都城來,他們還是對你李純祐有期待的,盡管少,卻還有名比實強,所以李純祐能別放棄自己嗎”他看到李純祐被罵得抬不起頭,忽然又覺得有些可憐,良心發現,安慰了一句。
“國師,你誤會了,我沒有放棄自己,只是在向你提出合作有你在,我怎會躲。”李純祐受寵若驚,連連點頭,同時調整情緒,微笑對洪瀚抒講,信心拾起,眼神清亮。
“呃”洪瀚抒一愣,才發現自己好像從哪兒開始聽岔了“下一次侵略,快不遠了”
“下一次,我必不會躲,會迎戰,但只會讓敵人得到教訓,而非經驗。然而,憑我一個人的力量,辦不到,我有這中興西夏的勇氣,只求能借助國師的精神力和武力。”李純祐一口氣說完他的理想,臉色通紅,而洪瀚抒聽得瞠目結舌,難以置信
這個懦弱的李純祐,竟然是這么大的想法,和這么堅定的決心他壓根不是沒膽量反抗侵略者,相反他還想把侵略者鐵木真狠狠教訓一番
“可是,為什么上次不打,這次才打”洪瀚抒真心詫異,“你還是你嗎,還是那個躲起來連兵都不敢發的李純祐”
那天,李純祐與洪瀚抒秉燭夜談,直到后半夜。
初日,只是改觀,只是解除誤會、掃清困惑而已,順帶著洪瀚抒也提醒了李純祐,各地慘遭戰火摧毀的城堡,哪些是當務之急必須要修復的,既關乎安國養民,又關乎兵家必爭。
翌日從午到晚,他們廢寢忘食、促膝長談,李純祐向洪瀚抒談起他所奉行的政治方針和外交政策,洪瀚抒多數深感贊同,稱“如此才能內圖中興”,少數也提出意見,直言我就看不慣懦弱屈膝,別老把自己當金朝附庸,該硬的地方還得硬。
第三日,焚膏繼晷,他們一起規劃下一次侵略到來前需要做哪些戰備,多長時間,怎樣調整,以及戰爭開始后如何率舉國之兵民、外御強敵。
真談起來,就是不一樣,初日改觀,翌日深談,在一起的時間越來越長,第三日,更加是教吟兒發現他們別離之時極盡不舍。尤其洪瀚抒,吟兒看他目送李純祐的車駕遠去轉彎了還佇立門口,笑著跳過去拍他肩膀“孔明先生,隆中對談得怎么樣啦”
“綱領和攻略,其實他心中早已有數。”洪瀚抒笑而搖頭,與她同下臺階,語氣里盡是遇到同道中人的快感。
吟兒知道,瀚抒差點錯過這個人。當初就因為存在偏見,李純祐剛給洪瀚抒表彰國師,洪瀚抒便直接予以藐視,立刻掛印辭官走人、離開西夏遠去隴陜。李純祐想和他交流的話,所以竟遲到了半年多。
“可我也不懂,為何半年前的戰役,他打那么懦弱”吟兒問。
“當時他身邊有個水鏡先生,指點了他。”洪瀚抒說。
“高人指點”吟兒一怔,半懂。
“是的,鐵木真的征掠太過突然,西夏的準備根本就不足,如果在這種情況下倉促調遣,只會最輕易地暴露國力和戰術給鐵木真知曉,完全滿足鐵木真這一戰的目的。而且倉促之下難免不力,事倍功半,不僅兵將去多少淪陷多少,還可能會將敵軍引入腹地、擄掠更多財物殘害更多民眾。畢竟,西夏這次舉國都是猝不及防的,憑鐵木真的鐵騎,會不會幾天幾夜就屠完西夏真不一定。”洪瀚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