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林阡意識到了這樣做的錯誤、引導著麾下盟軍消除對蘇軍的冷漠和仇恨還是那個問題,作為蘇軍的敵人盟軍到底要怎么做才正確以什么資格、什么身份攔出兵幫忙蘇慕梓會領情么,或是誣陷你是在趁亂吞并,當這場心理交戰楚風流并未對蘇軍出過一兵一卒派使者示出友好真能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話,那還會有今日的隴陜之戰
作為蘇軍領導者的蘇慕梓,他不可能教林阡心意順遂。
楚風流清清楚楚,即使林阡強令所有盟軍不無動於衷,林阡和盟軍都無能為力這條蘇慕梓說了算的路;只要蘇慕梓自己頭也不回、步步深陷,蘇軍降金都已成為定局
所以林阡只能接受蘇軍降金的結局事實上林阡確實也接受并認定了,“蘇軍解體,必不遠矣。”他和陳旭看的一樣蘇慕梓是必然會帶領半數蘇軍降金的,那一部分蘇軍早已泯滅天良,降金跡象早有,林阡寧可放棄。
追根究底地道事件辜聽弦也少了份心機,蘇軍處境那么艱難,那種齷齪何必拆穿,拆穿之后,直接為淵驅魚,激發著這尷尬局面的形成。當然,并不是說辜聽弦錯,換誰都會直接拆穿,蘇軍那種宵小做得出為何還要盟軍幫隱瞞該發生注定發生,楚風流何許人也,洞若觀火如她。
蘇慕梓最終必然降金。除了蘇慕梓自己沒承認以外,包括林阡在內都已推知。
但若說楚風流這就贏了,也不盡然。
林阡接受蘇軍解體結局不代表林阡認輸,之所以強令盟軍不無動於衷,不是對蘇慕梓而是對另一部分人
蘇軍還有另一半死心歸隱之人,那就是林阡針對楚風流的“截胡”。林阡要的,是將這些人全數拿下,一概不漏
如此,便可消除金強宋弱的可能,絕不令楚風流得逞,為盟軍贏得轉圜。
可是此舉之難,亦難于登天。
雖然柳聞因和郭子建一樣無論怎樣都會支持林阡的決定,卻也都了解當中有重重阻力,最重要的就是中線盟軍與蘇軍向來都是正面交鋒,新仇舊怨加起來不知多少條人命,相互之間都有血債,要盟軍不袖手已經很難,還要包容和原諒甚至去懇求不是圣人,做不到。正因誰都知道這不共戴天,或理虧或憎恨,蘇軍的那些人,恐怕也早就自絕了歸降林阡的路。
蘇軍那廂,最終歸隱的可能性遠高于歸順林阡,想勸降他們暫時八字還沒一撇;而盟軍這廂,將近一個月來,一方面林阡郭子建等人在盟軍中為消除心理障礙勞心勞力,可惜另一方面蘇軍和盟軍交鋒的從來不曾斷絕,使得這些努力才剛有點效果,就又付諸東流。
不錯,蘇軍和盟軍一直在交鋒
十月中旬迄今,正巧整整一月,西線的大小戰役共計有五百余場,場場驚險。盟軍的敵人,除了金軍之外,也不缺這支唯恐天下不亂的蘇軍。
榆中上梁地區,金宋分別以術虎高琪完顏綱薛無情、海逐浪肖憶程凌霄為主帥,而各以楚風流與陳旭為軍師,敵我純粹;而天池峽清水驛周邊,則邪后、郝定、藍揚、辜聽弦四者,戰完顏瞻、秦獅、完顏氣拔山以及蘇慕梓麾下的曹玄。多諷刺,蘇軍是金軍掎角之勢。
西線如此,中線亦然,白碌葉碾,盟軍和金軍接壤不多,敵軍主力就是蘇軍;盡管戰爭相對西線要少得多;偏就是與蘇軍血債最多的白碌葉碾,這局面近乎宿命,關系堪稱雪上加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