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才好。若真與祁連山決裂,會便宜了金軍和蘇軍。”吟兒點頭,能不和祁連山決裂就不決裂。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鳳簫吟被劫”的消息經過刻意封鎖還是被金軍知悉了一二,“洪瀚抒行蹤”本就是多人探索的應該不多時就能傳出去,所以藍揚和孫寄嘯注定會來尋問,那時,或比那更早,金軍就有可能嗅到。
卻是沒想到,司馬隆這回行動地比林阡預料的還快,他這么早就嗅到了。探子來報,危機驟至,司馬隆主帥壓境。
司馬隆之所以不敢貿然行動就是怕祁連山和盟軍結盟,只要有可能決裂,司馬隆第一個就來。
“這對手進步才是神速,如今他謹慎但不遲鈍,并且也敢出險招了。”林阡知道,原先的司馬隆,不到個九、十成的把握不會出手。
“司馬隆他來了”吟兒見林阡即刻就披甲攜刀如此重視,猜到來人是誰,心道這司馬隆的犯境搞不好也是想支開林阡、以便對祁連山和盟軍造成分裂。沖這一點,司馬隆的犯境,和祁連山盟軍的敵友,就沒有絕對的誰因誰果。一切利害關系,都是相互影響的。
“師父,可你的傷”妙真看林阡說著說著突然要走,沖前急問,和洪瀚抒互耗他本來體力就不剩多少,還因為淵聲的關系被打得傷勢不輕。
然而盟軍生死存亡,他不上陣還能誰上,石峽灣當地雖然兵將齊全,卻沒有還能打司馬隆這樣的高手。所幸,沈鈞石硅百里飄云諸多小將以及寒澤葉,此刻不用林阡發號施令,二話不說已經分攤了司馬隆手下的另外幾路,當中不乏像薛煥一樣的高手,逼著他們自己去分配輕重
吟兒知道淵聲的意外令得林阡此番上陣屬于硬扛、更何況飲恨刀還丟了一只,兇多吉少,卻必須以一個微笑來送他“你放心,我會盡力說服祁連山。”
“無論如何,洪瀚抒一定要關。”林阡沒有說多余一句,臨走只強調,洪瀚抒必須不放。這句話重重敲打吟兒和妙真的心上,令她倆都聽清楚了分量。
話說司馬隆率大軍壓境,石峽灣所有能出的將領全都隨林阡一起出陣迎戰,沈釗一人留守后方,卻是空前地令所有人都安心。黎明時分,更有辜聽弦從西北前線歸來,吟兒和孫思雨去迎接之時,沈釗也抽空一并去了。
“師娘,思雨,累你們擔心了。”一夜而已,聽弦令人欣慰地不再頹廢,和沈釗照面時,雖然沒有過多地交流,卻也不像往常那般冷冷一瞥,而是相互點了點頭,倒是還留著少許尷尬。
“這段時間,家將們可好”第一句,他問的不是師娘昨晚什么情況,而是問思雨,他缺席的這段時間家將們如何。思雨回答說“好。都跟在師父身邊呢。”他聞言才如釋重負。
一夜長大。
聽弦,師父對你那樣樂觀,比誰都相信你會站起和改錯,不是沒有原因的,可能你也沒發現,實則你一直都在進步,雖然很慢,細微難覺察
以前你甚至連對辜家兵馬責任感都沒有,你現在卻有這么深,難道不證明了從無到有不正證明了,再艱難你也是在往高處走的上次的兵敗如山倒,師父他覺得發生了也好,禍兮福之所伏,好歹又是個讓你成長的契機,不然以為長大了還是沒長大,只不過這次,正巧比那些年更難,上坡更陡峭,情勢更險惡。
好在,終于挺過去了。改錯和認錯,同樣都是性情養成,同樣都是態度端正,改錯還比認錯更加徹底。現在聽弦的言行,很明顯是已經改錯,認不認都不要緊了。
吟兒回憶先前林阡對自己說,“不是我的錯我不認這性格,未必就一定是壞的,其實我哪想看見聽弦這特色的消失我也怕他被磨平了都是我的錯。然而,只是怕他做人太較真、不懂妥協會否吃虧。”又說“因為不肯認錯這種斗爭而徹底被打倒,反而喪失了改錯的基本能力這太諷刺。”吟兒想,現在這樣,挺好的。我倆的期望,都達到了。
吟兒百感交集,轉身暗示沈釗去備酒賠罪,想看著這兩個少年正面握手言和。沈釗立即照辦。
眾人一齊往軍營里走,聽弦才問起吟兒昨夜發生的點點滴滴,吟兒也問了他祁連山眾人的態度,看他恢復往日氣度,那時候的思雨無疑是最興高采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