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用,京兆府無論邊關地位還是腹地門戶,都是至關重要,因此為林匪下一步必取,先前從那里調集給大王爺的增援,不過是迫不得已的拆東墻補西墻,現在王爺到來,這些兵馬能回原地的便回原地去。”仆散揆搖頭,“所以與林阡的正面交戰靠王爺和陜北兵馬,而突襲陳倉只能靠隴右和陜南兵馬了。”
“由我帶領”陳鑄眼前一亮。
“我會給你高手。”仆散揆道,“找個最可靠的人,規募對陳倉的攻襲。”
“好。”陳鑄知道此事機密,肅然點頭。
涼月如眉。
當晚率軍馳赴平涼的林阡,終于有機會當面感謝獨孤清絕的及時救局。
遠離了軍營,行走在山川云霧之間,任酒味彌漫在這屏障三秦、控馭五原的平涼府。也是那時候才模糊記起,獨孤看似遠離抗金,其實也曾出現在他們的風煙境里。
“足矣,請我喝了這般好的酒,也就不必說感謝了。”獨孤豪情一如既往。
“獨孤,何以這么巧也來了平涼”林阡不無疑惑,“這些年來,又是怎么度過的”
“六年來,我都師從肖逝,也答應他,要將他武功傳承于世。”獨孤說。
林阡點頭“所以連岳離都無法破解的殘情劍法,其實已經融合進了肖老前輩的畢生絕學。”
“我原先想,戰勝肖逝就能做天下第一,后來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縱然如此,這爭斗之心卻也不滅。習武但凡有抱負之人,豈能因為人外有人這句話就放棄了追逐的理應遍尋高手,越戰越強才是。”獨孤斗志激昂。
“肖老前輩于是指點你來到隴陜,目的地應是那淵聲所在吧”林阡推測,唯有淵聲,可能是所有人的念念不忘。
“不錯,可惜我到黑山,知他兩年之前便掙脫了牢籠,最近一次出現還是定西、會寧,于是按圖索驥,直至來到這里,正巧遇到岳離,倒也收之桑榆。”獨孤面上一絲滿足的棋逢對手之笑。
“當日你未能知己知彼,所以才險些被岳離反控,不過我覺得,你內力已與他相差不遠,有所準備,必能突破。”林阡道。
“我們正值壯年,他們不進則退,突破亦是必然。”獨孤爽朗大笑,似乎勝券在握,與他又飲一壇。
目送獨孤踏歌向住處行,林阡心不禁一暖,有他助陣,感覺填補了瀚抒離去的諸多遺憾。
耳邊忽而一聲異響,林阡臉色微變,邊行邊以酒壇接過,透骨針下的絹帕上,赫然楚風雪的暗號。隨著金軍的整體調動,她和轉魄、掩日最近都來到了平涼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