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的話還來不及講,在垂直面最下方的淵聲,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直接竄了上來,哪怕這高度已經有七八人高。凌大杰剛把吟兒救起,就不得不出長鉞戟對之格擋,然而他精力已被五味消耗得差不多,幾招下來也是戰成了血人。
淵聲此魔,不可一世,霸道橫行,舍我其誰
凌大杰和吟兒一同被困在淵聲的飲恨刀下,只覺每呼吸一口熱氣,口鼻都被塞一塊炭,所以連呼吸都不敢,竟寧可窒息而死。
漸漸地,就算他們想呼吸都呼吸不到幾口了刀光壓抑下的內部空間,氣壓越來越小,幾乎形成真空,淵聲完全可以輕輕松松地、從外向內將他們封死,誰都妄想打開這樊籠。
這樣的惡魔,不需要惻隱,因為他不屑。
隨著內力的榨干,凌鳳二人氣息都越來越短,世間所有的一切,都仿佛被這鋒利的刀刃瓦解。支撐不住的最后半刻,忽見一襲白衣從天而降,淵聲不曾像聽到林阡那樣聽到他
緩得一緩,那人已拾起凌大杰被打飛的長鉞戟、迅疾朝淵聲舞出他高妙絕倫的殘缺劍法,當萬頃寒光平推而至,淵聲不得不放棄屠戮、分心轉刀向他,隔空交擊,嘯響聲急,勢沖霄漢,蕩氣回腸,凌鳳性命之憂總算得解,因確認是獨孤清絕而喜憂參半。
原來獨孤和林阡一樣,都是采取了從窟頂取道,只是他們選擇的出口不同,一個在裂谷熱流的正上方,一個在此刻這靠近石門不遠。適才淵聲一直忙著抓藥、又和林阡、凌大杰花費了幾分精力,獨孤則始終于窟頂養精蓄銳,終于恢復到可以在他之上
暫時在他之上。
一因淵聲終究恢復力極強,再過數十招必然反壓,二則獨孤內傷甚重、此時交手已算拼命。
數遍金宋,再沒人會比此刻的獨孤更具霸主風范,與淵聲交鋒的這幾十招內竟能無一絲敗跡,和淵聲這樣的魔鬼都能平分秋色。
吟兒卻清楚知道,也許半刻之后,戰力會此消彼長,殺氣會逐漸往四面八方釋放,包括獨孤在內的所有人和尸體,全被定格在這以淵聲命名的時空,在這一刻,恐怕已經開始,心口正在麻痹,意識不停流失
便在這渾噩邊緣,耳邊倏然出現了一縷叮咚泉響,氣息微弱的凌大杰和吟兒,不經意間都覺空前神清氣爽,注意力頃刻從戰局移開奇了水滴已干,怎會還有泉聲
沒有聽錯,那泉聲一絲絲飄過耳邊,飄過眼前,睜大雙眼,仿佛能見一縷縷輕煙,漂浮于戰場周邊,好像保護著他們不受淵聲內力壓迫似的,隨著時間推移,音律和煙霧越來越多,越來越濃,也越來越強,淵聲的戰力難以置信地極速下降,獨孤逐步從平手開始占盡上風,吟兒和凌大杰則完全恢復神智、驚異地發現胸口不再煩悶。
煙霧和音律的盡頭,唯見一老者撫琴,鶴發童顏,翩若驚鴻。
“不”內力驟降、心智正常、體力透支的淵聲,大叫扔開身上所有兵器,一溜煙地逃出好遠,跪地掩耳護頭,表情支離破碎,“別,別求你了啊”獨孤正待要追,卻覺精疲力盡,一下癱坐在地,吟兒和凌大杰急忙將他扶起。
“浣塵居士”眾人都認出那老者是凈心咒的所有者浣塵居士。凈心咒,這到底是一首怎樣的曲子它并不像水滴、攝魂斬或戰八方那般蘊含特殊聲波殺人,完全憑旋律就能讓一個魔聽一會兒便被凈化心靈恢復正常事實如此,眾人并不覺得難聽,淵聲卻害怕成了這幅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