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吟兒想到那時的林阡,不免覺得心疼,可是轉念一想,這樣的心疼,可不就是蘭山對宋恒的感覺嗎,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所以不管林阡怎么想宋恒,她都必須這么告訴蘭山“他那日走火入魔,很多話,出口就后悔了。”
她需坐鎮谷口,不能擅離職守,于是不假思索、解下林阡的玉玦“你給宋恒將軍捎上,說這是主公的心意。”
蘭山喜出望外“多謝盟主有這東西,李將軍都不用看了”
“過河拆橋至此”吟兒連連搖頭苦笑,一把拉住轉身要走的她,不忘趁火打劫吃豆腐,“對了,可別忘了,你現在可不能叫我盟主了,要叫義母”
“好嘞,義母”想不到蘭山嘴這么甜。
目送蘭山一溜煙地跑遠,那種不辭辛勞、甘之如飴的樣子,其實吟兒明白得很,相比昔日和楊宋賢那段兄妹之情,宋恒才是蘭山的情竇初開,令蘭山愛他愛得至深。
然而,愛得深注定也傷得深。
吟兒也希望宋恒終有一天能長大、正視他自己的內心,如此,才能對得起蘭山的這份愛。
至于寒澤葉,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
“主母。”那時顧小玭從鋸浪頂差人來稟,原來,暫住在彼處的崇力,日夜詢問何時才能去萬尺牢,探望被吳曦押送而至的秦向朝。
“讓小玭再照顧他幾日,待我這一戰結束,必帶他前去,一同審問,還他清白。”吟兒回答,諸事煩擾,她也不能將崇力忘了。
身邊有個軍醫衣不解帶照顧,宋恒這場病來得急去得也快三天,早大好了。
一驚而醒,一躍而起,唯余覺時之枕席,失夢境之神女,然而,煙霞里那模糊的人,確定不是慕浛,卻不知是玉澤,還是蘭山,她們,竟然在重疊
徹底神清,卻不氣爽,推開帳簾與外界溝通,他不知這是第幾天的傍晚。
蘭山似又被別人請去看傷了,他站在帳外看黃昏,回味著他昏沉時緊緊攥著他的那雙手,還有營帳里溫馨、平和的氣氛,當時當地,竟寧可漫長、永恒、單調乏味地那么聽著等著帳外雨聲點滴到天明呆呆佇立,恍惚、失神。
雨小了下去,天空出現一抹光亮,卻是夕陽,夕陽后,藏著無盡黑夜。
“唉偏是這些浮云,能夠遮擋星輝。”他看到烏云遮空,知道明天又不是好天氣,顧影自憐,黯然神傷,不知不覺自語了一句。
“可是浮云終散,星輝永世長存。”細碎輕盈的步子,出現在他身后。
他一愕,轉身“蘭山”
看到她時,他忽然不想再糾結于那些千頭萬緒。
“吶,看看,這是什么”蘭山笑盈盈地,將手上的字據遞過來。
“這李將軍也太”宋恒一目十行,從一開始的半信半疑,變成此刻的又驚又喜,雖然還帶著些許責怪語氣,“莽夫,欺人太甚。”
“再看看這是什么”蘭山嫣然一笑,從另一只手遞來一樣東西。
宋恒大驚,臉色變得煞白“主公給主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