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下半夜,月黑風高,氣候惡劣,他一驚而起,厲聲喝道“快,去看人犯”
為時已晚,風鳴澗與五加皮早已人去屋空。
“來不及了”“實在狡猾”“何時的事”守衛們圍著那條又深又窄的秘密通道,七嘴八舌,不可思議。
“來得及。”高吟師眼中殺機一濃,“都隨我來。”
他對周邊地形了如指掌,于是親率一路精銳人馬,朝著風鳴澗可能歸去的方向追“風鳴澗身邊拖著個累贅,既走不遠,也難藏匿。”
如他所料,半個時辰以后,僅僅隔著一條河流,他終于追到了想要的蹤跡對岸的灌木叢后,隱現出一高一低兩個身影,高的那個刻骨銘心。
“弓箭給我”并非觸手可及,唯一的阻攔辦法,就是趁他們還在弓箭射程之內,將他們的腳步牽絆。
原本對準風鳴澗的這一箭,卻在弦上的最后一刻,不知何故微微一偏,隨之“啊”一聲慘叫,很明顯并不來自風鳴澗自己。
高吟師居然有些心安,收起弓箭“小的中了箭,他倆更加難逃了。”
“大哥,大的中箭豈不更好”部下問時,先鋒已經趟水過河去擒。
“是啊我是怎么了。”高吟師這才恢復正常,目光中復現暴戾,“追上去,殺無赦”
路遙且阻,后有追兵。
就在這辛苦奔逃才近半的緊張時刻,風鳴澗難以預料,窮追不舍的高吟師竟一箭射中了五加皮。
和自己生死與共了大半個月的孩子,被自己粗糙養育了好幾年的孩子,風鳴澗眼睜睜看著他在自己臂彎里倒下、閉眼,那一刻,當真有種天塌下來的震感,只感覺自己心都在顫裂。
來不及痛苦,甚至來不及去察看他生死,風鳴澗一把將他抱緊,拼盡全力加速前行,一口氣狂奔十幾里、幾十里路無法計算,實在太長,好像怎么也逃不完。過程中還有一股股熱流,一陣陣往胸腔里泛。
“別死啊,別死”風景模糊,忘乎所以,無淚可泣。
“嗯”五加皮微弱地呻吟。風鳴澗不知道,適才他情之所至跑出了一個非人的速度,早把那些追兵甩開老遠、呼嘯的颶風也吹得五加皮半暈半醒“嗯兒子,爹不死,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