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敢情好。”吟兒喜出望外,“希望二大爺旋乾轉坤”
吟兒心情大好,反倒是沙溪清,自出山后不時恍惚,似是心事重重,林阡看出兩分來“沙少俠何事縈懷”
“扶瀾傾城”沙溪清罕見苦悶之色,搖了搖頭。
“沙少俠也對這謝夫人一見鐘情”吟兒瞪大了眼,可是,有什么不可思議
“不。”沙溪清三緘其口,終于道出心事,“她原是我的至交好友,呂梁的四然居士,燕落秋。前些年患上重病,足不出戶了很久,去年我回到山西,意外聽說她病逝了,有時還會去她故居憑吊后來聽聞這磧口孟門出了個風格相似的謝夫人,一直想見而無暇抽身,借著今日之機來打探,結果果然是她”
阡吟都震驚杵在原地,萬料不到沙溪清會和謝夫人是舊相識,更沒想到她就是那個傳言已逝的燕落秋。唉,想來也是,舉手投足都散發著奪目光采的扶瀾傾城,和傳說中醉意陶然、撫弦悠然、睡意盎然、氣度超然的燕落秋多么吻合
“我不知她為何在此,也不懂她更名換姓的緣由。也許就是因為知道我是故人、怕我揭穿她的來歷,才會對我這般冷淡。”沙溪清滿面糾結,“可我糊涂啦,她是要做什么”
“原來不是因為浪子”“原來不是因為勝南”阡吟兩人想起適才扶瀾傾城對沙溪清的疏遠,這才知道那并非她討厭他,而是她不想讓旁人知道,她就是燕落秋
“我適才覺得蹊蹺,五岳這樣大的地盤,居然是一個才來兩年的壓寨夫人操控,會否百靈鳥聽的消息不實,她在五岳根本不止兩年看她與我交涉時的言行舉止,儼然就是個根深蒂固的鎬王府后人但現在聽沙少俠說她是燕落秋,可知正如百靈鳥所說,她真是兩年前被強行擄來的。這就奇了。她怎會和五岳有同樣的立場和信仰以命搏名她才無所謂那個名吧”林阡因此覺得更加納悶。
“真可笑,鎬王府的名,一言九鼎的無所謂,人微言輕的卻在意”沙溪清搖頭嘆息,想到那個柳林三當家。
“也有可能她在意。雖是被擄來,卻動了真心,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想幫謝清發實現理想,為他守護家園也說不定。”吟兒設身處地,推己及人。
“不太像,說什么不是夫人,是姑娘”林阡愈發蹊蹺。燕落秋之所以凡事為五岳著想,他寧可認為她是受制于謝清發。謝清發既寵著她、讓著她,又威懾她、管制她,不矛盾。但那樣一來,燕落秋不是更該想盡方法,讓熟悉她的人來救她出去
林阡蹙眉,談判的路,會不會走錯即便說服燕落秋,也無用,謝清發再淡泊也是正主還有,燕落秋的立場和信仰會是什么金宋不過是廢墟的那句話,慷慨激昂又凌亂頹廢的那段曲,到底蘊藏了怎樣的故事撲朔迷離
林阡越想越遠,百思不得其解,沒注意話還沒說完,留了一半,被吟兒翹首以待。
“什么夫人,什么姑娘”吟兒很生氣,“都下山了,還在想她”
“啊”林阡趕快從沉思中自拔。
“奇怪,我也覺得奇怪她為何三番四次接近我夫婿”吟兒氣呼呼地,叉腰堵路。
“應該是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吧。”沙溪清趕快勸架。
“不錯,應該只是好奇,她對盟軍沒有惡意,昨夜還幫我解了火毒。”林阡明白,沉默不解釋會教吟兒瞎想,于是忙不迭地把實話全告訴吟兒。
“什么”吟兒一震,更增氣惱,“解毒”
“”林阡越描越黑,跳進黃河洗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