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邪后,這深淵,像不像魔神給你的嫁妝,百印裂谷
可是林阡還沒來得及問出口,恐高的邪后就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沒能站穩,帶著還背負在她身上的海逐浪,驚呼一聲從這鋼絲索上摔了下去,夫婦二人一同栽進這深淵萬丈
“邪后”吟兒乍見變故來不及救,來不及悲,甚至根本來不及意識到發生了什么,一條水龍猛然掠過,險將她也掃落,她引以為傲的劍速在飛來橫禍面前簡直不堪一擊,虧得柔韌性高、腰幾乎仰到和橋面平行,才和那排山倒海的攻殺相擦而過。可是避開這次突襲的吟兒,不知是太倉促閃到腰,或者是陣法里重心容易不穩,癱倒在鋼絲索上一時起不來身。
發生了什么沙溪清與吟兒同樣震驚,當是時四面水陣再起,搗珠崩玉,氣勢雄厲,他作為此陣唯一克星,不得不即刻去主位承負,左沖右突,全力以赴,才剛有所起色,右臂就一陣劇痛,不知何處射來一根箭矢,趁他忙于打水陣無法防備時將他擊中只是有點疼而已,拔出來還能再戰然而斷水劍稍一停滯,沙溪清便不慎被一道水鋒抹過脖頸,血流如注,眼前一黑,不受控地倒在橋上。
邪后夫婦墜崖、吟兒遇襲癱倒、沙溪清被水陣傷及,這些陸續發生的電光火石,后上方有強弩迸射,徑直對準了他們五個,密如雨下,來勢洶洶,這輪箭矢大多在十招內就被林阡飲恨刀掃光,只有一支穿過防御扎進了沙溪清揮劍的右臂,可惜林阡對這萬箭齊發再如何抵御出色,都不曾將幾個麾下保護妥當。
林阡震驚、悲慟、疑惑之余本還想著不幸中的萬幸,燕落秋和那些無辜之人不在這里、否則因這意外遇險的只怕更多,可是驀地又覺得更加不對,催動陣法的那塊玉,不正是在燕落秋的手里
揮刀打開又一輪漫天遍地的箭矢攻勢,他倏然意識到燕落秋原來是別有用意雖然他還沒想通來龍去脈,心卻一點點地寒徹,被利用做什么他不知道,卻很顯然是被她利用了,他林阡和謝清發一樣的下場,成功入獄,作繭自縛便那時背后風緊,一根利鏃挾千鈞之勢朝他沖灌,角度刁鉆,速力狠辣,他既要代沙溪清打水陣又要顧身前三面根本無暇躲,便索性躲也不躲硬生生挺過這一箭再說,無計可施的那一刻忽然后背一暖,那條他正在想的美女蛇出現在他身邊,從后緊緊繞上他腰纏住他,柔聲說“小阡,再信我一次。”
他沒來得及答話也完全不知情的一剎,聽得一聲激響那利鏃直接穿透她的身體,她的鮮血瞬即染濕了他的衣衫,沒說完她便倒在他背后合上了雙眼到那時他腦中還是一片空白,緊接著卻是一聲大吼將他震醒“秋兒”應聲而落一個面容憔悴雙目血紅的白發老者,他一入陣萬箭皆停,水陣全朝著林阡攻擊而不向他,難道還不能說明一切
林阡強忍痛楚正待將燕落秋護在身后,聽到這聲秋兒卻當即松開了手,任由她被這老者奪了過去,不能信,不能信她,她帶來的那些人,才剛被大家解救的那些風雅之士,一轉眼就變臉要奪大家的命,而這個始作俑者,這個作為領袖的白發老者,和她燕落秋有著非同尋常的關系他怎能信她,當邪后、逐浪生死未卜,當溪清、吟兒命懸一線,全都是被她所騙為她所害
“停止射箭,務必將她救醒。”老者看燕落秋雖然昏迷尚有一息,終于露出一絲欣喜神色,朝著他掌握箭陣的麾下下令。“是,宗主。”那高手令行禁止,對老者死忠無疑。
宗主,五岳哪來的宗主林阡不知是適才和謝清發纏斗過緊,還是因這久違的背叛感覺所傷,心口劇痛,無法想通,冷不防還被一道水鋒割過右手,鮮血淋漓來不及顧。
“蒼天有眼,同一日便報我兩大仇”箭陣雖停,危難不減,那老者憤怒咆哮,頃刻就朝林阡出刀,內力剛猛,殺意澎湃,分明又一個謝清發,對林阡睚眥盡裂、仇恨滿溢、除之而后快。林阡最不想看到的事情終究還是在呂梁發生,那就是像紀景那般遭遇自己根本不知道的仇敵
這人是誰兩大仇,憤恨若此,必然殺父之仇、奪妻之仇,從年齡看,林阡和他不可能存在殺父,奪妻,也和謝清發一樣為了燕落秋思緒驟然跳到那天自己和燕落秋初見,日出溪山道旁微醺的她眼神迷離地撒嬌“你回來了。”“這次回來,可否不走”謝清發和他林阡完全不像,但看這老者,也是一身黑衣,白發披肩,身高身形都與他相仿,難怪他會被她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