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前次寡不敵眾戰敗,今夜宋軍確實力盡,卻勝在天時地利人和,畢竟林阡先勝而后求戰
當祝孟嘗一敗再敗卻是詐敗,將司馬隆引入最后一座空營后猝然反撲,出其不意將司馬隆重重圍困,與此同時鳳簫吟和仇偉斜路殺出,對著和司馬隆同路而來的薛煥祭出左右兩支奇兵,攻其不備將之擊敗,緊接著林美材、沈宣如立即朝前往增援的束乾坤、解濤圍點打援、各個擊破。宋軍的全無防備倏然變作有備而戰、防御充足,金軍聲勢,一去不返。
宋軍力盡也不盡然。并未喝醉酒的祝孟嘗,和根本沒再頭疾發作的越風,他二人前一戰中消耗最少,也因為被林阡人為下降了存在感,故而保留著令金軍最超乎意料的實力,尤其后者,越風,本該和林阡旗鼓相當,卻早已快被人低估成了可有可無的病弱
“光有強攻的念頭萌生還不夠,還需讓金軍付諸強攻的行動。我雖不在,盟軍依然強將如云,其中最可能獨當一面,也最令金軍忌憚不發的,正是河東據點的統帥越風。”林阡繼續對燕落秋講,“今夜他忽然頭疾發作、無法上陣,自然也是裝出來的。該好的時候,我便讓他好了。”
“可我聽說,越副幫主自來到河東以后,便一直水土不服,時常頭痛,屢屢導致戰敗,并不是假”燕落秋略有耳聞,林阡說得倒是隨便,可是這疾病如何可控
“他自來到河東,這頭痛的頑疾便一直是盟軍的破綻,也從來都是金軍的勝算。不過我要讓金軍的詭計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林阡臉色忽然變得兇狠。
“金軍的詭計”燕落秋聽出音來,“是說越副幫主的病,其實是被金人加害”聰慧如她,結合林阡的反間計立即悟出,“金人的細作下毒”
“不是下毒,早些時候,越風還只是簡單的頭痛,可那些細作實在歹毒,在他藥外多加了一味,害得那藥性失效,他一旦軍務繁忙,稍不注意便會頭痛加重。加之他的哥哥便是頭疾而死,難免令眾人想他家傳的頭疾難愈,卻不曾料到是藥有問題。”林阡嘆了一聲,想當年越野頭痛致死是缺了一味藥,誰想到越風差點因為多了一味步他后塵
星火灣之戰的翌日清晨,林美材不客氣地在帥帳坐下對越風、闌珊笑“哈哈,現在輪到林阡頭疼了,你說幾人會像他那般創舉,帶上好幾瓶不同種類的醋,去勸夫人別吃醋哈哈哈哈。”
闌珊聞言就是一怔當然要一怔,林美材這句提醒了她,河東這地方是盛產醋的,有各種各樣不同種類的醋,這些天來,越風的頭疾一直由她負責,她的方子里,其中有一味茯苓,而茯苓與米醋不能同時服用。
作為一個大夫,闌珊最了解中藥的配伍禁忌,幾乎第一時間便想到了米醋,卻未料到居然是有人故意投“毒”。她向來負責給越風煎藥送藥,從未忘記給他試毒,怎想敵人會在他膳食里動手腳,廚子們當然可以辯解說,河東吃魚吃菜本來就會放醋,然而,“怎可能放這樣大量。”
“莫聲張。”林阡回營聞訊后,在越風的病榻旁面色鐵青,低聲對闌珊說,“換藥吧。”
“那時起,你心里就有了反間計的雛形不然也不會將那幾個細作留著。”燕落秋猜測時,笑嘆,“果然,成也蕭何敗也蕭何,細作們對越副幫主的頭疾深信不疑,誰想到金軍的制勝一刻忽然功敗垂成越副幫主的戰力從最低突然飆升到了頂點,他的對手一定也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眼見越風頭疾復發,金軍對越風的打擊必定最集中,不過對他的戒備注定也最少,故而越風的捷報應該過片刻就到。”林阡算出,越風的敵人是凌大杰和卿旭瑭,不管是誰,夜襲越風都將中伏,撤退不及,淪陷于萬箭齊發。
由于兩大戰區靠得極近、輕重緩急也是等同,完顏永璉先救哪個都是救,必然挑實力最強的打壓。所以林阡離開前對祝孟嘗語重心長“金軍很可能有部分兵馬在局外,攔著我不讓回來,你們務必盡力。”而對越風鄭重交托“巔峰狀態的撫今鞭,實在很想一睹為快。”
燕落秋伏在棺壁,托著桃腮,俏臉微紅“既然勝券在握,要不要我教五岳錦上添花”
“再等片刻,看變數,別冒險。”林阡回過神來,搖了搖頭。
燕落秋微笑看他“我就知道,你是仁慈之人,才剛結盟,不予利用。”又道,“往后金軍走了,魔門的風雅之士你來庇護著我,五岳的鎬王府余孽我來給你栽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