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五歲的時候,娘親將父親和我趕出了磧口,因為我倆一起做錯了事。”老邪后當然憎惡他們,當然會說,姓燕之人骨子里流著好戰、好斗的血,他們竟那樣殘忍地屠戮了她的理想,決絕如她,即使是自己的丈夫和女兒,都堅持著不肯同流合污。
大約也是因為連累女兒,燕平生除了大是大非以外,生活中的事全都對女兒言聽計從
不多時,便走到了黑龍山下,遠遠已能見到仇香主等人在迎候。
“小阡,當心。”山路難走,燕落秋怕林阡滑倒,連田攬月的機會都不給,親自以肩支撐著林阡走下一個臺階。倒有些像背了他一下雖然林阡第二個臺階便推辭了,但吟兒感覺這高難度動作自己做不到,暗自衡量,摩拳擦掌。
“送君千里終須一別。我就在此,不送了,反正三秋后又會見。”燕落秋也遠遠看見了仇香主等人,微笑,坐地又彈奏起燭夢弦,“再贈一曲虞美人,竹溪花浦曾同醉,酒味多于淚。誰教風鑒在塵埃醞造一場煩惱送人來”
曲罷,便拐帶了沙溪清腰間美酒,攜琴拂袖而去,滿林子的云彩和落花都似被她卷走。
沙溪清、田攬月都還因這舉動愣神,林阡便瞧見吟兒在翻隨身帶來的琴譜,奇問“找什么”
“找可有長門賦。”她找了半天沒找著,氣得把琴譜扔了,俯下身,手一揮“找不到,不求人,來”
“干什么”林阡看不懂啊。
“她能背你,我也能。”個子不夠高,但是力氣夠大吧。
他這才明白吟兒想做什么,只能將就著給她背自己,然而才背一步,她便發現太難,一臉酸痛地將他放了下來,直接放棄“算了,背不動”
林阡卻怎可能允許她輕易放棄,裝作站不穩走不了路,哎呀一聲往她身上倒,直接把她壓倒在石階上。
“這”沙溪清也沒看出這是唱的一出什么戲,那邊盟軍見狀以為出了什么事,爭先恐后喊著主公盟王朝這邊跑。
“壓死我了,起來,起來”吟兒吃力轉身,手腳齊用都推不開他。
“我可不管,往后都你來背了。”林阡靠在吟兒胸口,無賴地說,趁盟軍還在跑過來的路上,珍惜這和吟兒在一起的所有時光。
沙溪清再度被虐,果斷先走一步。
回到盟軍之后,林阡先去探望傷病,此戰越風受傷略重、逐浪次之,前次重傷的殷柔仍未清醒,所幸大家都無性命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