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在寒棺俯瞰沙盤,他隔空見到了巔峰狀態的撫今鞭,原想回營便對越風講,辛苦,多謝,鞭法臻入化境,這一刻見越風繃帶不比他纏得少,又聽闌珊說他這十天半月最好是不要動武,于是千言萬語都化為一句愿望脫口而出“愿我越將軍終其一生,無病無災。”
吟兒從林阡身后跳出來,笑對越風“十六當家,歡迎回來”這一戰意義重大,是時隔八年越風第一次帶著小秦淮兵馬獨當一面,這一句她想著一接林阡回營便對越風說。
“愿助君,掃天下。”越風一笑,外冷內熱。八年前的話,該八年前的答。
“你倆真勢利,不在巔峰期的就不要”林美材在旁嘲諷,一如八年前口吻。
“自然要,尤其是你夫婦倆,多少巔峰都不換。”林阡笑看海逐浪,一樣是八年前的人。
這局真的多虧逐浪,給他把連他都沒注意到的西麓后方守得妥妥帖帖,才支撐了越風東坪一帶的戰事以平局告終,如今宋金兩敗俱傷,河東最主動的勢力變作了趙西風和燕落秋,一如最一開始的那樣,表面一樣內涵卻完全不一樣。
夕陽西下,聽聞金軍有幾位驍將,在完顏永璉的帶領下對五岳登門造訪,情理之中。表面上五岳還是第三方勢力、地頭蛇,加之曾經與金軍結盟、破裂可能存在誤會決戰落幕,大局初定,金軍自然要來談判和回旋。
“怎么辦,落落她會否有危險”吟兒急問林阡。
“落落”林美材恰好在帥帳,聽到這稱謂愣了一下,臉上露出詭異的表情。
“此刻金宋不太可能再戰,你二人戰力最高,便去五岳策應吧。”林阡看出吟兒和邪后都很關心燕落秋的安危,雖說談判而已、理應沒有性命之憂,但總得以防萬一、有備無患。
“嗯,此刻五岳,也是盟軍。”吟兒微笑,離開前說。
白日地中出,黃河天外來,沙翻痕似浪,風急響疑雷。
金宋之爭偃旗息鼓,司馬隆、薛煥、束乾坤、楚風月一干人等,翹首等候著為他們殿后的王爺回營。
“曹王。”謀士上前幫忙褪下他染血的戰衣,分辨那血并非王爺自己所流,故而神色稍有輕緩,“案上慶功酒尚溫。”
“林匪入主呂梁五岳,不知我大金千家萬戶,會添多少孤墳荒骨。”看得出完顏永璉并不是那么高興,也不認為這是慶功之酒。
“此夜我軍死傷,當以千計。”凌大杰清點戰局、晚于王爺片刻才歸,聽得王爺嘆息,凌大杰也面露悲憫。
“他們應也損失相當。”楚風月低聲推測,這一戰,王爺和林阡各自的上中下策全都打了個錯手,旗鼓相當,兩敗俱傷。
“相當”束乾坤憤然開口,“若非郢王爺的黑虎軍突然冒出,何至于此”司馬隆雖遲鈍卻心思縝密,緩過神來趕緊拉了拉束乾坤衣袖,卿旭瑭在一旁臉色蒼白、沒有反駁,凌大杰回頭一瞥、剛好看見這些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