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安年間,林楚江意外死去,你換了新的主公,迫不及待去往南宋,卻在夔州和黔州接二連三打敗仗,白送給林阡崛起的契機”完顏綱繼續說。
“那是我一個人打的敗仗”陳鑄憤然喝斷。
軒轅九燁抱劍站在完顏綱身邊,一直閉目傾聽沒存在感,卻在這時睜開雙眼,定定地望著陳鑄,漂亮的眉毛微微皺起。
“夔州、黔州、川東、烏當,南北前十和宋軍打了幾仗,你便和林阡秘密會面了幾次,你可承認”完顏綱面容扭曲,陳鑄心里咯噔一聲,知道他調查得相當詳細,唯恐哪個麾下聽到了會面時他和林阡說的話。
“有幾次會面我也在場,怎么,是想將我也一并懷疑上”楚風流眼神冰冷,繼續插話,黔州戰后她被扣上私通林阡的罪名軟禁,那是如她這樣高傲的人這輩子最不能容忍的污點。
“二王妃,末將不敢”完顏綱不懂楚風流為何這樣袒護陳鑄,隴右之戰他跟在楚風流身邊,對她心服口服,莫敢不敬,“二王妃雖然也被疑過,但畢竟渭河、定西數場戰役,二王妃全心全力、數次置林阡于險境,二王妃早已憑實際行動洗去了昔年嫌疑。反觀陳鑄,他在林阡跨境抄掠之后,表現得越來越放肆,越來越明朗”
“什么表現,如何反觀難道僅憑道聽途說”楚風流反問。
“二王妃,三年前的定西之戰,若然末將是道聽途說,您卻一定參與其中。正是您身邊的琴瑟琵琶,他們當先提出了疑問本該在會寧府調兵遣將的陳鑄,憑何竟去了那榆中戰場,次次救鳳簫吟于水火,不惜公然頂撞二王爺、把那個抗金聯盟的盟主從二王爺手中救下還窩藏”完顏綱的人證原來在這里嗎,陳鑄倒吸一口涼氣,早知道紙里包不住火,琴瑟二人早已為國捐軀,琵琶卻還活著,活著并保存著這一疑問,和致力于刨他老底的完顏綱一拍即合。
別說琴瑟琵琶,就算當初的鳳簫吟,都覺得陳鑄那舉動是公然的以下犯上,當初的完顏君隨也是忍無可忍,吼出一句“來人,把私通外敵的陳鑄給我抓起來”當夜完顏君隨為了抓住鳳簫吟,利用紫茸軍在陳鑄的府邸大肆搜刮,最終找到了陳鑄私通外敵的證據,以他性格,怎可能不鬧得沸沸揚揚,從前眾人見陳鑄紅火不敢提,如今看陳鑄失勢全部浮出水面
“陳鑄,我替你回答,你之所以前去榆中越俎代庖,是因為你受林阡托付,其中還牽涉到一封密信”完顏綱滿足地帶出會寧府一個又一個奴仆站出當人證“確有其事。”“送密信的人,小的見過,是林阡在隴右的武將,雁翎刀沈釗。”
“他們撒謊一群沒骨頭的,當時就被錢收買了吃里扒外亂咬,過了三年還是狗改不了吃屎”陳鑄知道他們只是奴仆,人微言輕,故而高聲將他們喊得退怯,“二王爺此刻不在環慶,但想必也告訴過二王妃,我之所以屢屢以下犯上,根本不是和林阡暗通款曲,而是因為一時腦熱愛上了鳳簫吟,想將她占為己有。我后來才知道,那賤人是欺騙我感情我對她恨之入骨”陳鑄必須緊咬著這個謊話不放,凌大杰從聽到“鳳簫吟”開始,就從游離的思緒里驚醒,越聽越可怕,難以置信地盯著陳鑄看,直覺,陳鑄也知道,否則他為何保護鳳簫吟
陳鑄這謊話,當初騙得了二王爺,卻不知能否騙得了完顏永璉
楚風流卻居然全部相信,而且還出奇合作地露出愀然之色“鳳簫吟的確,那女子,能令林阡死心塌地,有她自己的本事”凌大杰怎么看不出來,楚風流此刻代表著完顏君隨在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所以二王妃和二王爺原來竟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