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承裕冷笑道“薛九齡,識時務者為俊杰,歸順于我、勸城中你那幾個還在頑抗的麾下投降、再助我奪下郝定駐守的威戎,事成之后,保你一世富貴榮華。”
薛九齡的兒子不理會仆散安德,奄奄一息迎向薛九齡擔心的眼“父親,別顧我,這一世早就富貴榮華,若是突然沒有了、非得犧牲旁人去續,那便到此為止吧”話未說完,便被仆散安德抽倒在地,軟綿綿地一動不動了。
“至禮”他給兒子起名,也剛好是誠信禮義,他比楊公好命,四個兒子全都有了。
“三哥”最小的那個還沒懂事,大驚沖到至禮身旁,換來的卻是薛九齡的大驚失色“至義”
仆散安德原本沒想這么快對付這孩童,忽生邪火從他下手,不假思索一鞭揮下,忽然被城樓上一道劍風攔擋,正中仆散安德下懷,冷笑著轉身相迎“很好,又一個海上升明月小不忍則亂大謀。”
這掩日下線和上一個被鞭打至死的不同,上一個沒來得及得令,這一個卻是明知故犯,見義勇為卻飛蛾撲火,楚風雪眼睜睜望著他送死,不忍斥責,責什么,責他們因為血性失去理性嗎城樓上呼吸各異,望著那男兒倒在地上滿身是血、短短片刻竟被硬生生抽得不完整,可見仆散安德對細作是多憤恨多狠辣。
“很好,我本想殺雞儆猴,卻不料引蛇出洞。”仆散安德把薛至義小雞一樣拎起來,那孩子畢竟尚未懂事,又驚又懼,大哭求救“爹爹救命”
“薛九齡,城已破,主上已降,稚子遭殃,你卻還倔強,你到底在守著什么”完顏承裕驀然站起,想要將執迷不悟的薛九齡喝醒。
“我”他答不上來,卻好像是本能老淚縱橫望著即將朝幼子頭上落下去的獨厚鞭“至義,你去吧,別怕,爹爹很快下來陪你”
又一鞭泰山壓頂,向著那弱小的軀殼抽下,一瞬,城樓上的掩日下線們全都窒息,他們本就是要保護這些手無寸鐵的弱者,但他們不能動,是為了日后能保護更多手無寸鐵的弱者,可是,誰說就一定有日后只是,哪個細作又能打得過這十二元神之一的仆散安德,此情此境,到底要如何取舍這一鞭還未擊中那孩子,就已經泛出妖異的血光,包括楚風雪一干人等都閉上眼睛不敢去看,既不敢看那孩子血濺當場,更不敢看有任何呼之欲出的戰友再送死。
電光火石間,那強勁一擊引起的刺耳聲響,如驚雷般震在每個人的心上。
“不對”楚風雪當先覺得,這風力不對,仆散安德再強悍,也不可能把一丈開外的她都震得臉上發麻。因為瞬間感應到了來者何人,她又驚又喜地睜開雙眼,去迎向火光下熟悉至極獨一無二的身影,“哦果然我主公到了”
刀削斧鑿,棱角分明,雙刀勇猛,天神降世。
哪個細作能打得過這十二元神之一的仆散安德,有且只有他林阡,這些年沉溺于復仇的仆散哪還可能是他對手,被他斜路一刀打退數步,眨眼那孩子已經被他林阡護在身后。
“林阡”完顏承裕倒吸一口涼氣,他在城外預伏了數路精兵,設想過無數計謀絆倒和坑害林阡大軍,林阡卻只是來了這么一個人,輕而易舉穿過了生死線。
秦獅和完顏力拔山兩個崇武者都兩眼放光,雖然吃驚但更多的是喜,想的都是,他一人來就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