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究竟何許人也”孤獨淚一向只把林阡當成江湖中人,多的事懶得去問,卻也隱約覺察出他的雙肩挑擔為了一個女人要學兩個明說會抵觸的功法,為了他的部下們他完全不能平心靜氣,做人可真難,真辛苦,竟還堅持認為著一切都能殊途同歸,“徒兒記得有空便回來聽為師授業解惑”
是嗎,殊途者,能同歸能,洗髓經里,本也有凡圣同歸之篇。孤獨淚是因為看見淵聲入魔,才覺得那和飲恨刀萬般抵觸,才懷疑佛經未必放之四海而皆準,可誰說世上難道就不能有人打破淵聲也過不去的障礙孤獨淚也是在看見林阡的執著以后,一瞬覺得“未必不是同根同源的”,問題不在佛經而在人本身。“既收了個徒弟,那貧僧這悟了一半的洗髓經,也要開始悟另一半了”
那時,林阡也并不知道,他這個名叫孤獨淚的新師父,曾經在完顏永璉麾下的高手堂中,與天尊岳離、地魔封寒平起平坐
孤獨淚與林阡的一見如故,雖說有武功的相惜,性情的投緣,但更因為孤獨淚在和他嘆息“昨夜花樹摧折”時,看到林阡臉上熟悉的來自完顏永璉的表情;更因為那晚孤獨淚在寺院后林的樹上拋錢幣玩耍時,意外望見林阡把身上的血瘋了一樣給柏輕舟喝,那場景,廿五年前,一樣有過,觸目驚心
“大師,廟外有女子,要找淚濺珠華。”有人找他。
“云游去了。”
“大師,廟外有女子,要找淡淋風清。”又有人找。
“已經圓寂。”
“大師,廟外有個男人,拜謁憂吾思。”還有
“”他心念一動,卻說,“沒這個人。”
七月末的這天晚上,和尚很晚都沒睡,站在樹下沉思,陡然被幾里外的隱約戰伐聲驚醒,趕緊從對過去的緬懷里自拔“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何必再想,憂吾思,那些東西,早已與你無關了。
七月末的這天晚上,水洛和威戎之間的重要據點殿灣山,在宋恒的手底下失給了完顏綱。
宋軍原本就占絕對劣勢,殿灣山這一失守,金軍幾乎已穩贏,后面的看似不用打了。宋恒過失之嚴重,堪比三國那馬謖失街亭。
然而,這罪責卻不能歸咎于宋恒無能或林阡用人不當,因為換別人也可能會敗給完顏綱,而所幸宋恒玉龍劍驍勇廝殺才最終扳回了數營,還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