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魔的淵聲一邊流露出不適,一邊因為被火舌卷到而嗷嗷叫痛“疼不打了我走也”
于是正準備一番苦戰的吟兒,沒想到這惡魔嗖一聲就消失眼前,那感覺和色厲內荏的青龍白虎壓根沒什么兩樣嘛,太不堪一擊了。
狂氣上來,大放厥詞“你這個老的天下第一,還不是被本姑娘打跑了”
轉身看到林阡好像也不適,她很奇怪為何只有自己沒事,趕緊收斂了囂張到他身邊,看他一直閉目養神,滿身是血一動不動,大驚,噙淚“勝南還活著,是不是”
“還在。”林阡緩了片刻,神才附體,微笑看她,“恭喜夫人喜獲第一。”她真是戰地女神,適才情境太詭異,發生得就像她打贏淵聲一樣,還沒人能反駁,畢竟君子善假于物也,林阡借了金宋群雄,她借了林阡,這段時間她什么事都沒干,一出手,兩招就把入了魔的淵聲給
“哈哈,太好了,淵聲跑了,你未曾入魔,我”吟兒嬉笑,話音未落,忽然臉色變得煞白,林阡驚見她在面前倒下、猝然之間竟形似氣絕。
“吟兒”這一驚實在是非同小可,他慌忙將她攔腰托住,適才她雖只參與兩招輔助,奈何大病初愈,如何撐得住淵聲打擊最終還是心口的舊傷迸裂,紅衣上全然被血浸透。
與此同時,無數烈火拔地沖天,眼看這高樓即將被燒倒,眾人急忙都從上撤下。
隨著火木枯裂之音,早已暗隱的高樓,最后一絲紅色亦灰飛煙滅,轟然一聲坍塌在前,宣告盛世不復存在。
林阡抱著吟兒沖到那安全境地,卻察覺她和這高樓一樣,好像當場殞命早已沒了脈搏,難堪承受,心口劇痛眼前一黑也是大口吐血帶著她癱坐在地,痛不欲生卻當然不想就此放棄,瘋了一樣立即給她就地按壓和以口渡氣,當著金宋所有兵將的面也是什么都顧不得了。
久矣,她卻還是不醒,林阡生無可戀撕心裂肺,只伏在她身上喃喃自語“為何、為何還沒氣息”那一刻,他哪里是個主公,分明是個不能失去的孩子。那感覺,他在這世上,只剩吟兒一個。
“盟王”“主公。”宋軍高手凡有余力當即也以真氣相續,奈何吟兒雙目緊闔毫無反應,好像又一次在她大婚之夜死去了。
“主母她已經死了”樊井說著實話,林阡固執,不肯信服,將他推開“一派胡言這些年你說我死了七八百遍我哪次死了”樊井一愣,氣得胡子都吹了起來,卻沒有和他計較。
天大亮,突然間的大雨傾盆,像是被火燒出來的,澆在他和他緊抱的吟兒身上,周圍淌著的都是從他倆身體里流出來的血,“吟兒還活著,是不是”他輕聲地問這句他和她一生中經常無法相互感受的彼此的生死,期待著有再一次的奇跡。
“”完顏永璉看到林阡這一副瘋魔的樣子,早已明白他和女兒之間是真心相待,然而此刻怎可能是感動,完全是悲慟、恐懼填滿,他又怎能接受小牛犢如此意外地死在眼前適才她還在自己身邊服侍心念一動,不能放棄,“林夫人她適才打贏淵聲、救眾人于水火,中天封寒大杰,去給她續氣報恩。”
岳離封寒立即領命,凌大杰卻沒有動,救她玉皇山上雖然金軍大勝,但魁星峁和慶陽的爛攤子,全都因她而起,還沒有收拾,解濤和萬演仍在林阡的手上。“末將立即著手交換俘虜。”不愿救,不是冷血,而是因為不想王爺食言,金軍絕對不能讓鳳簫吟再以公主身份占到任何便宜
“大杰。”完顏永璉嘆了一聲,分明看見凌大杰神色里那一縱而逝的不忍,然而凌大杰不惜違令,徑直離場,頭也不回。
淵聲終于跑了,吟兒卻舊傷復發而昏迷不醒,所幸王爺和林阡各自的高手均在場,同心協力給她把氣吊住,說半絲氣都毫不為過。
這一夜她的傷勢大好本是裝的,后來又大費周章地奔波勞碌,當然是這樣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