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時彼一時,經過這件事,便連趙西風那些人都看清楚了縱使你沒惹人、表面極其無辜,那些圖你的人還是會借題發揮,你想置身事外都照樣被卷入。”燕落秋看透地說,“金帝的失蹤,只不過是把曹王的溫水換成了郢王的沸鑊。五岳注定逃不掉,無論如何都有戰。”
“不錯,昨夜戰后,盟軍入主五岳已是大勢所趨,換而言之,五岳對金軍來說不再是盟軍的外人,一樣會納入完顏永璉的考慮。”馮天羽點頭,同意。
“但對五岳而言,人質在內在外,處境始終有異,戰勢可大可小。”林阡仍然不同意。
“不妨虛虛實實盟軍趁著此戰入主五岳,把金帝和一眾精銳都移入山中,表面以各種手段假裝金帝還在外面,主公與其余兵馬親自誘敵保全。”柏輕舟雖同意燕落秋和馮天羽的見解,卻看出林阡顧慮,悄然折中,幫他把五岳的安全度提升。
“嗯”林阡覺得這還差不多,是的,他刻舟求劍了,一旦盟軍也入主了五岳,等同于金帝還被束縛在盟軍身邊,雖此地難免受害,此間人卻能有所保障。不過,“一定要悄然而然轉移、裝成人質還在外面才行。”如此,五岳就有了黑龍山的天然屏障和林阡在外的雙重保險。
燕落秋發現他更聽柏輕舟的,眼波流轉,笑“那我也在外誘敵吧。”
“那么溪清、馮兄、越將軍、天驕,便和趙西風等人在五岳。不夠,還得加上逐浪、邪后、丞相、慧如”再不攔著他,人就說光了。
“你這樣又太好猜了。”燕落秋無奈,這人會打仗么,“小阡,都看出在里面了,誰還會被你誘在外”
“主公,我建議,沙、徐、海將軍夫婦,與五岳群雄、鄭王府高手,足矣。”柏輕舟微笑,“主公、越副幫主、馮寨主、秋兒在外,盟軍據點也可顧及。這般看似平衡的分布,會教完顏永璉頗為難判。盟軍其余的高手,均在交界聽候指令,靈活機動,隨時調遣。”
“容我三思。”若要確保地點絕密,五岳著實比盟軍據點有隱蔽優勢,林阡所擔心的只是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可千萬別給五岳群雄帶去兇險。
思慮再三,他必須把所有破綻扼殺在萌芽“還有,四當家丁志遠,務必將他隔絕在一切軍情外。”越風、沙溪清皆是一愣,會過意來,點了點頭。
“那是何人”紫檀真人奇問。
“極有可能的內奸。”沙溪清回答。
“恐怕早已被郢王招安為眼線。”林阡點頭。
“六月你說過他可疑之后,我便很少將秘密與他交流,不過還未告知趙西風將他處置,畢竟只是推測、沒有真憑實據。”燕落秋明眸璀璨。
雖然沒有證據,但很可能內奸,四當家丁志遠,去年甚至更早就為郢王府服務了。即使他是那種曾貪慕榮華卻對金廷動搖失望的,接下來的河東也冒不起半點險,絕不能讓他走漏任何風聲,林阡必須提醒眾人,第一戰沒作用不代表第二戰沒有。
“你是對的。沒證據,趙西風必然護著他。”轉過頭,林阡對燕落秋說,“這二當家,當得不錯,像模像樣。”
“怎么”她一邊滿意地接受贊譽,一邊心底雪亮,原來寨墻上他囫圇收拾殘局也沒忘記觀察和掂量趙西風。
“趙西風,一旦不曾懶怠,有點寨主的樣子了,會帶著田攬月等人熱火朝天地戰斗,還能把呂奉公的子侄照顧得無微不至。”林阡說,戰斗是昨夜所見,照顧則是適才路邊看到的。
“確是五當家的兩個兒子,叫呂禾、呂苗,不過你是如何知道”燕落秋不解。
“六月的時候五當家派來的親信全都簇擁在他倆身側。”林阡說,“看年齡應該是子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