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戰,根本還沒有完他給了完顏永璉怎樣的一處天大的馬腳,竟還妄想著保全五岳之后就能坐等著河東之戰落幕
便在趕往寒棺的途中他收到了柏輕舟同樣的擔心,輕重緩急之重之急,竟然直指那個被他忘卻的魔門、被他遺漏的吟兒
“父親他怎么會”燕落秋難以置信,那個對自己言聽計從的父親,明知道自己不想拖林阡后腿的父親,居然在此刻向林阡高懸戰刀
事實勝于雄辯,等著林阡和她的,竟是一路的刀槍林立,
和一個被強迫清醒還奄奄一息被扣為人質的吟兒。
“父親這是意欲何為”燕落秋見狀哭笑不得。她何嘗不知,剛打完淵聲,林阡已強弩之末,這幾百精銳,有她精心篩選的,也有父親身邊萬里挑一的。拒敵之用,竟在拒她和林阡。
“秋兒你先退下,這里沒你的事”何業炎關心勸說,白虎睡醒,趕緊跳下化作人形退下幾步,揉揉眼睛燕落秋卻沒退。
“夫君危險,妻子豈有后退之理”燕落秋自然不退,轉頭怒斥她夫婦,“他胡鬧也就算了,你倆跟著胡鬧什么”
“到底是誰胡鬧小姐,你變了變得不知輕重,對宗主說話也沒大沒小”寧不來此刻劫持著尚未完全醒神的鳳簫吟,呵斥。
“一年半載的約定,才過去三個多月。父親,我沒食言,請你也不要。”燕落秋看清楚燕平生神情認真,方才意識到她忽略了燕平生半夜那個翻身當家做主的細節,急忙對他曉之以理。
林阡心念一動,不知那是什么約定。那約定,燕平生自然知道。他和女兒約定了要花一年半載考慮要不要向林阡復仇和奪魔門王位。而她,答應這一年半載被他鎖在河東哪里都不去。在此期間,他們共同給林阡一個安穩的河東大后方。
“不,秋兒,你食言了。”燕平生說時,燕落秋一怔,一時還沒回憶起,那約定有一個前提“為父可事先說好了,在我考慮和決定期間,他可不能把我臣子們拐去。”然而九月這場金宋之戰,燕落秋一而再再而三地調遣了燕平生的多少死忠
好一個掠奪者林阡啊,就在我燕平生眼皮底下,一邊暗中收服人心,一邊明目張膽以鄰為壑,雙管齊下地削弱我河東魔門。差一點,我連逆轉棋局的最后機會都被你消滅得干干凈凈好在我沒被你騙到底,及時地醒在這關鍵時刻
燕平生不想再跟女兒計較,故而不再多說半句,示意何業炎和白虎聯手、強行隔離開燕落秋。頃刻之間,林阡便落了單。就算不是以多欺少,就算燕平生沒人質在手,他也有底氣要林阡正視己罪“林阡你可知罪”
“林阡愿意認罪、傾力彌補失誤。”林阡喜見吟兒要醒,卻難料是這境地,又令她四面受敵“禍不及妻兒,放了她。”
“逆賊跪下,饒你不死。”燕平生冷厲開口,王者之風。他,就是要搶在形勢覆水難收之前極速反壓林阡,借著河東此刻的這場絕地反擊來奪回黔西、一勞永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