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馬打盤旋、殊死搏斗中,突如其來的一根“流矢”,流星般從正自酣戰、無暇再作防御的寒澤葉和曹王兩個人的面前穿過。
在那一瞬之前,誰也不知那流矢是人刻意射出,直到一瞬之后,看到這箭經行之處竟留一道白痕,才知其上沾染劇毒隨風釋放,而再一瞬,寒澤葉和完顏永璉兩個人都儼然身中劇毒,實力本就低了曹王一籌的寒澤葉,被拼力揮出最后一劍的曹王刺落馬下。
楚風流才剛抓住戰機下令攻城拔寨,便驚見完顏永璉也緊隨著寒澤葉摔在地上,慌忙去救,緩得一緩,寒澤葉被他那些部將拼死搶了出去。
毋庸置疑眼前這座城寨是奪定了,曹王卻和對面那寒澤葉兩敗俱傷,楚風流如何不厭憎這暗箭傷人行為,更何況這一箭根本是出自金軍陣營,震怒之下,一邊忙不迭地指揮殺敵“是宋匪暗殺王爺不慎搬石砸腳,眾將聽令,正午之前務必將寒澤葉人頭摘了”一邊將王爺攙扶住托付給羅洌,低聲嚴厲“把放暗箭的給我剔出來。”
那寒毒的劇烈程度前所未見,若是等閑之輩必定當場身亡,饒是完顏永璉內力深厚,也斷續吐了不少黑血,昏迷到那日午后才醒過來。
“王爺”凌大杰紅著眼圈,風塵仆仆看來是從另一個戰區趕來的。
他隱約聽到帳外兵將們士氣十足的吶喊,笑“休想唬我,明明勝了。”
“是,王爺,風流把寒澤葉圍困住了,雖說此戰勝之不武,但若能一舉剿滅此人,我軍在西線可免去不少阻力。”老實人連連抹淚,趕緊上前把王爺扶起。
那時羅洌聽說王爺醒了,急忙入帳來報“王爺,凌大人,放暗箭的,是個羌人”
“難怪這毒連唐小江也不會解。”凌大杰點頭。
“哼。”王爺冷哼一聲,揮手讓羅洌下去了,凌大杰一愣,片刻便明白了“其實,這暗箭已經不是第一次,魁星峁上也有過。”
“昨晚我收到薛煥來信時,他剛好在場,我特地告訴他,圣上遭歹人下毒,我察言觀色,他面無波瀾,我還以為這事與他沒關系,以為這幾日他見雨祈出事學乖了,原來是我想得過于簡單。”王爺不用指代這個他是誰。
“他對圣上下毒,應該是看見王爺抽調黑虎軍,一時心急,出此下策趁著圣上被薛煥保護,只要中毒就是王爺您害的,他便將我們指為弒君篡位,據此救駕。好一個賊喊捉賊啊。”凌大杰點頭,憤懣,“然而薛煥那么謹慎,如何會被郢王得手了”
“這是我清晨所收,你看了便知道。”王爺嘆了口氣,把薛煥截獲后拓寫的另一封信給凌大杰。
“原是枕邊人”凌大杰恍然,“膽子不小,敢牽連后宮”
“我低估了他,聞訊居然能完全裝不知情,一副痛心圣上受苦的樣子。”王爺才是真的痛心,冷不防地又吐出一口血來。
“可是,他現在發難,有何好處”凌大杰一邊關切地照顧王爺,一邊不太理解郢王的行為。
“蠢。蠢得忽略敵我,想著要趁我被林阡拖纏,一舉掃清他的障礙。”王爺冷笑一聲,“所以適才才會暗箭傷我,他卻沒想過,若是這暗箭稍一偏移,害死我卻放過寒澤葉,西線戰場只怕要被宋軍風卷殘云。”
“王爺別胡說”凌大杰趕緊強調,“王爺不會死”面露難色,“那么,這完顏永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