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能不怪他是他松開了雨祈的手”脾氣那么好的郢王,居然也怒發沖冠。
“不是,伯伯,我不是故意松開雨祈姐手的真的不是不是啊”又驚又恐又是后悔、慚愧、悲傷,百感交集痛哭流涕,卻是遲遲不能從夢中掙脫。
也不知嚎了多久,黑暗的心境才終于被現實的陽光照進“小王爺,醒醒啊”
“嗚嗚,小翠姐”他實在不敢再睡覺,夢魘害得他鼻涕糊一臉,小翠兩只手擦都來不及。
“病人自己都來了,我能不醫嗎”這時,大夫哈哈大笑著,與一個清秀少年一同走出里間,小翠微紅著臉對小豫王說,適才這公子看見他們窘迫,于是幫他們進去找大夫求情。
“不是不是我”小豫王趕緊抓住這救命稻草,“還請神醫隨我一起,去府上救救我堂姐,將她救醒我自然便好了”
“那好,給景山這個面子了。”那大夫笑著一邊說一邊隨著小豫王走,小豫王感激地瞄了一眼“景山”,只是覺得眼熟,不曾過多停留。
是的,他去隴陜戰地閱了一圈的兵,也沒記得住幾個武將的面孔,自然不知,“景山”是十二元神完顏瞻的字,向來只有相熟的人才這么叫他,大多數人都叫他完顏瞻或者完顏合達。
小翠卻認得他,畢竟日思夜想,魂牽夢繞和完顏瞻走在后面,忍不住問“公子,您,您是如何說服了這位古怪大夫”
“不瞞姑娘,其實并未說服,只是機緣巧合,救過他兒子的性命。”完顏瞻親切一笑,眉目英挺,小翠的臉就更紅“如此”
“姑娘很是眼熟,不知何處見過”完顏瞻問。
“我我要去照看小王爺啦”小翠趕緊追趕小豫王的腳步,一步三回頭。
“唉。”完顏瞻遠遠望著小豫王,重重嘆了口氣。
曹王看重完顏瞻在軍中名聲好、人脈廣、即使負傷也能有妙用。他初被投置到河南,便聽了曹王所言,人盡其才,一邊養傷不動武,一邊試著靠近起豫王府的每一個人、尋找突破此局的關鍵,未想這日清早看見這個親自出行的小豫王,便一路跟蹤了過來,本是想出手幫忙與之建立關系的,誰料恰好聽到小豫王夢魘的囈語。
之所以嘆這口氣,是因為,誰說“小豫王是郢王的附庸”都用不著完顏瞻想辦法刻意去找破綻了,豫、郢二府,本來就有著一個隨時打出來的心結。
同一日,郢王身邊的卿旭瑭告知完顏永璉,郢王可能想在中線、西線同時發難,具體日期和部署當前還未知,但是一定已近在咫尺。
因為郢王流露過這樣的一句“曹王刻意告訴我圣上中毒的事,說明他還是想壓制我,必然想不到我會這么快就行動。”
完顏永璉因中毒而生了一場急病,聞言虛弱地冷笑一聲“我便是連他會行動都沒想到。”那個聽說圣上中毒后一臉痛心的人,誰會想到他一直在導演著鋤奸勤王
無所謂郢王的具體日期和部署,因為即使對方沒行動,完顏永璉也是準備滅他了,節奏不會因為他的部署而改變分毫
這幾天,西線對郢王來說真的是天賜良機,完顏永璉因寒澤葉中毒、確確實實地一病不起,麾下又都在其它戰區對戰宋匪、捉襟見肘。若真被完顏永功率眾合圍,完顏永璉可能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