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中線儼然是要令郢王失望得很了,那個下巴抬得比誰都高的完顏琳,就仿佛曹王安插在郢王府里的間諜一般,先幫著曹王府把段亦心送到了神鬼不知處,又將小豫王嚇得夢魘若即若離
肆無忌憚,為淵驅魚,是因為小郢王才真是沒想到他父王“會這么快行動”
與此同時,完顏琳還教黑虎軍主力沒腦子地把精力都廢在了完顏君附那個活靶子上,完全順著曹王的初衷寫了全部的劇情。郢王,你要怎么打
郢王府在鄧唐后方,實際只剩兩個足以教曹王府忌憚的障礙,一個完顏匡,一個常牽念,而已。
雖然曹王關于滅郢王的命令還在途中,但本就是來此假道伐虢的曹王府眾將,除了完顏君附安穩當靶子以外,其余人可一點都沒閑著,他們全都是做好了“隨時行動”的準備的
負責外聯完顏匡的移剌蒲阿,前日行色匆匆前來與眾人會合,就是想告訴他們完顏匡好像已經走過了豫王府的橋梁抵達了郢王的岸,“只怕已經和完顏琳私下達成了一些我窺探不了的協議”;另一廂,宋軍在鄧唐一帶的據點,勾連了早年覆蓋的所有角落,出乎意料地“滾雪般發展壯大”,現實種種,將移剌蒲阿打擊得不輕。
“完顏匡可怕,宋匪可懼。”移剌蒲阿只恨自己戰力有余而謀略不足,想和完顏匡像和百里飄云那樣幾杯酒就發展成知交,誰料自己還是想太多了。
“待我想想,如何破這個局。”完顏瞻難免也絞盡腦汁,思考如何后發制人把完顏匡拉回來。
“只要你想到,我出全力做。”移剌蒲阿雙目炯炯。
至于常牽念,旁人去瓦解。
河東之戰掃尾的那段時間,曹王將常牽念抱出棺材的舉動,害得那無辜高手陷入信任危機,從此就再也無法清白。
這邊,郢王府除了郢王以外,誰都在把他往外推,那邊,曹王、仆散揆、封寒、孤夫人,可以說是輪番上陣地將他往曹王陣營拉,那時候還是在河東,比現在的河南早得多。他們的目的,顯然不止這場南陽奪權。
可是他們一個個全都錯了。不能一擊即中,便只能打草驚蛇他,常牽念,是一個忠烈死節之人
當初仆散揆對常牽念引經據典“郁閉而不流,亦不能清”,強調他若是為了高尚氣節而死守在方寸院落,便無法救助世人、報效天下。
他卻對仆散揆不卑不亢“多謝曹王的救命之恩,日后,若與曹王本人刀劍相向,牽念必自刎謝罪。”
數十年來,認定了郢王是他的主公,便將武功和謀略都悉數奉送,從此站準了自身的立場,指責曹王才是奸惡。
所以,任你們說再多的“不知輕重,不分敵我”都無用,我一定會輔佐郢王這樣的正人君子繼承大統大義小義若連方寸院落都守不好,如何保得了我大金國萬千子民
而這一夜,曹王府又來了個黃鶴去接近他,哼,形勢這般緊張難道就不知道避嫌況且這黃鶴去,就是個齷齪的為了功名利祿背叛他南宋家國的小人
黃鶴去見他面露嫌惡之色,笑著說“同住一宅邸,認識認識常大人,又何妨呢”
誠然,世人眼中,這宅邸里只是住了三個王府的王爺,不知各自都把刀兵藏在了明晚的暗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