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怎知他們的行蹤竟被自己人監視和出賣,怎知,南陽金軍一早就有伏兵跟蹤而至伺機而動
空氣中流動著秋霜的肅殺。他和她悄然經行,到底都身負武功,很快就意識到四面的不懷好意,彼此都心如止水,不必相視,只握緊對方的手。
“出來吧。”他分辨出暗處敵人近百,逃不過一場苦戰,家常便飯。他說話時,她不動聲色取信彈。
“吳當家,久違了。”應聲而出的移剌蒲阿,上一份情報中,莫非描述他“可能會被完顏匡在南陽圍城打援”,然而,此刻卻出現在鄧唐之交將他吳越圍住,這是怎樣的猝不及防
“新嶼”石磊面露難色,自發現信彈被毀的第一刻,便明白這是一起蓄意已久、里應外合的謀殺。
那么,兇手又會是誰魚張二勝南死忠。李思溫鞍哥死忠。吳曦韓侂胄死忠。勝南、鞍哥和韓侂胄,無一不是堅定抗金,魚張二、李思溫、吳曦,也全都有自身信仰
無暇再管其余,這一刻,他夫妻倆行蹤被透、置身包圍圈內、看情形撤離艱難,既然這一切都在敵人計劃內,說明他們的據點正同時遭受著金軍沖擊,無論是保全自己還是回據點救局,他都必須盡快殺出這百人大陣。
千鈞一發吳越也是閱歷豐富故而淡定自若,因為紅顏在側更有了前所未有的自信判斷金軍兼顧前線后方總計四個戰場,兵馬必定不多,分到這里的勢必更少闖過此陣,便有生機和勝算
“不廢話了,一起上吧。”吳越冷冷說時,覆骨金針提攜在手,與此同時石磊的天山劍業已出鞘,一攻一守,掎角之勢,夫妻倆就是這么心意相通一句話都不用多說。
金軍兵將一涌而上,他吳越卻覺暢快得很,暗器四散殺機滿袖,越是群攻越見奇效,初時就與幾日前蕩滌群蛇一樣輕易,而斜路可能出現的威脅亦接二連三被石磊流利的劍舞挑開、打散和駁回。
騰挪輾轉,殺氣凌亂,劍光針影聚散,暗箭明槍遠近。戰斗時,原還蕭索的秋霜全都燃作白虹,局中亮色全被那卷集金龍奪過。
然而,這些高手卻遠比蛇獸兇狠,雖然初始不費力氣,越往外沖越覺堅硬,片刻后,不知是敵人圍得越來越有序還是高手越來越密集,或是鄧唐的殺聲和火光從聽覺和視覺擾亂了吳越的心導致其戰力走低,覆骨金針的攻擊越來越零亂,隨之,防線被幾個金軍武將合力削弱,身上腿上接連中了十余刀,一時間血流如注。
越是如此,反而越清醒,冷風中他努力調集周身氣力,趁勢爆發強行殺退了數十高手,一時間漫天金針密如蝗集,單是其閃亮生輝便能刺眼傷人,更何況每一針扎進身上都能致命一擊
虎穴龍潭中,唯見其從容不迫乘風破浪銳不可當,饒是移剌蒲阿,都不免為之驚心這樣的人,難怪紅襖寨崛起的那幾年,就被王妃定義為“擒之必殺”要阻止那匪類猖獗,此人如何能留得下
“走”吳越身受重傷,好不容易殺出去行動卻艱難,慶幸石磊雖滿身是血但還無礙,危難關頭用不著他再下命令,石磊已主動以肩支撐著他欲帶他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