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一愣,臉色發白,聲音發虛“什么”
“遇有死者,必根究其所以致死,仵作必守原則,做了二十年下官卻忘了”少年冷笑,語帶諷刺。
仵作大驚“哪里來的無名小卒含血噴人”
“韓丞相,丘大人,草民以為,一名死者遭到不同人的同時刺殺、同時打擊,若要定哪個對致命傷負主要責任,必須謹慎斟酌,方可確定由誰償命。”少年轉身面向韓胄丘,不卑不亢。
“年輕人,確實要謹慎斟酌。”韓胄眼神一厲,仵作忙不迭地后退一步,少年卻不畏強權“此人后腦傷看似極重,但卻是死后許久才受,故而雖有骨裂顱中卻無瘀血;胸口刀傷,才是真正致命”
“那便要驗刀傷,是否飲恨刀是否他林阡出刀打死葉大人、葉大人死后許久才栽倒在地是否他林阡出刀迫得王大人自刎是否他林阡的人神通廣大到篡改王大人來歷是否他林阡的人將葉大人王大人尸體藏匿、遲了整整一天才顯露”丘欣喜,如遇救命稻草,一連串推測出許多不利于盟軍的可能;韓胄大怒,聲音與丘不相上下“你是何人,你叫什么名字”
“草民宋慈。”少年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目光炯炯,語聲鏗鏘,與此同時林阡也將刀遞上“那就驗吧。”他也想還原真相,知道他到底欠了葉文幾刀。
宋慈冷冷白了他一眼“素聞盟王仁義、抗金不可或缺。但那與本案沒有關系,實踐方知真相。”
在宋慈比對傷口和飲恨刀之際,在場所有人都一顆心提到嗓子眼,約莫半柱香過去,他還和適才一樣的神色,眾人卻基于各種心態大汗淋漓。
卻見宋慈站起身來,冷靜將刀還給林阡“死者身上傷痕,無一屬于此刀。”
“怎么可能”若非丘聲音大,吟兒差點喊出來,林阡何嘗不是一臉懵,是的連他倆也預設林阡是兇手
“不過,死者當真是葉大人”宋慈繼續語出驚人,“死者臟腑有疾數年,而據草民所知,葉大人絕非病夫。”
眾人知他所言非虛,皆是倒吸一口涼氣,案情愈發撲朔,個個一頭霧水。
“精彩,精彩極了。”恰在這時,有人拊掌從內間走出,把原就屏氣凝息的眾人全都嚇了個半死。三更半夜他幾步一蹣跚到底是人是鬼只有在看到他在燈火下的影子之后,眾人才勉強把心魂塞回軀殼
葉文
他消失了整整一日一夜,直到此刻在殷亂飛的攙扶下又走出來,在場所有人才明白,原來這是個局原來夜市上那些人說“不可能葉大人絕對不可能死”不是沒有依據,像葉文這般城府至深的政壇高手,深謀遠慮精打細算,怎么可能輕易死
不對啊,當他碰到一個走火入魔喪心病狂的林阡,為什么不能死像昨夜那般順其自然合情合理的殺人大戲,仆散揆將它導演出來后就一直深信不疑,結果劇情突然走岔了,為什么會走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