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段,看臨近中午吃飯時候,趙擴提議去望湖樓“德卿,勝南,今日朕做東,請你們嘗嘗京城味道。”
畢竟微服,所以他沒帶他們去官衙開辦的酒庫,不過臨安城上的私營酒樓也是花團錦簇,日夜騰沸。趙擴為防人多眼雜,讓眾人以大哥二哥三弟相稱,乍一聽倒像是拜了把子一樣。
“二哥說京城味道原是這個用意,三弟這才道過去的偏見害人。”林阡在門廳標語上看到所謂的京城味道,是指這家餐館既賣臨安菜也有從汴京來的廚子做開封菜,他陡然意識到,趙擴不完全是被韓胄牽著鼻子走才要抗金要北伐。
“二弟現在知道,也不晚。”趙擴親切地笑了起來。林阡也笑著舉酒“臨安之游,不虛此行,竟與二哥是同一陣線的知己。”
“客官,這是看菜,不能吃。”小二對迫不及待的吟兒說。
“那快點上主菜”吟兒尷尬地說,她不能光看著他們三個喝酒啊。
“昨日龍鏡湖暗箭傷人,眾人一時間難以應變,幸好第一輪暗器是畢大哥所擋,三弟敬畢大哥一杯”
“前夜談判,韓丞相受辱之時,昨日金軍暗算,在我臨危之際,全都是三弟挺身而出,我也敬二弟一杯”
“二弟明察秋毫,三弟行端坐正,才使軍民之心不亂,畢某感激不盡,敬二位”
稱兄道弟,酒酣氣熱,相見恨晚,傳出去誰信
像這般,你來我往了數十杯,什么勸酒的理由都能找到,畢再遇和林阡倒是喝得痛快,趙擴身邊跟著的太監在他喝到三杯后就急眼了,輕聲細語“皇上少飲酒,會吐”“皇上,您不是一向不喝超過三杯”
“喝,有大哥與三弟,我雖身體不佳,不能親赴前線,卻也覺得”趙擴開懷大笑,“恢復中原,大業必成,此刻不喝,更待何時”老板和小二都未側目,是因為這些年來,望湖樓上有太多這樣的酒客。
“對了,淮東城堅兵多,敵人糧草已空,胡沙虎已不足為慮,當下我國重急全在淮西。廬州和州有田琳、葉適等人,然而真揚等地空虛,仆散揆此番惱羞成怒,回去一定會集全力攻城。”林阡不忘與趙擴說起當務之急。
“我將以郭倪等人前去真揚,至于”趙擴尚在思慮,畢再遇已然請纓,低聲卻堅定“臣愿往。”
“你剛從淮東回來,身上還負著傷”趙擴面露難色。
“雖不得如先,幸宏愿未損。”畢再遇笑,且飲一杯,請求上陣。
“好,我命你率兵趕赴,節制淮東軍馬。三弟,你也領導抗金,可要什么官職”趙擴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