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強的敵人,三階必死無疑,四五階傷痕累累,六階處于下風,七階勉強平手,八階卻被壓制和暗示入魔“無論如何,不能入魔不管現有的體力能打成怎樣,我都立足于不死、不敗就是”那時林阡只剩這一個潛意識。
那時的林阡相對于戰狼而言,就是剛出道時的林勝南面對黃鶴去,內力淺弱,特色受制,唯能憑著騰挪輾轉逃,靠著“零勝欲”拼死制衡。也罷,第七就第七吧這體力能打成這般他已很滿足
戰狼豈可放過這絕無僅有的機會,狠毒劍招前仆后繼趕盡殺絕,只為害林阡的物我兩忘物極必反。但看林阡奄奄一息還保持著最后的底線,甚至嘴角還泛著一絲滿足的笑意,他深知此人萬分可惡和棘手。曹王傷重已然被迫離場,曹王府的旁人不可能一直跟林阡干耗在這里
余光掃及,段亦心也已支撐站起,似乎想不再聽師叔伯們的勸阻、隨時要奮不顧身上前救林阡于水火不對,她或許是想不費一兵一卒,以親情或師妹的往事來感化自己
戰狼心念一動如今她和三府內斗已不再相關、而且也不能夠相關,但她既已承認是林阡的人,我就該進一步與她恩斷義絕,免得她日后與我攀上關系、與內斗攀上關系從而牽累曹王。此刻不管是繼續驅逐她的認父也好,還是防止她沖進戰局作亂也罷,他都必須進一步加深“她只是林阡的人”的客觀印象
計謀從成型到出手在他戰狼這里向來都是神速,片刻,正當林阡奮力持衡之際,斜路驀地插入一個小人的叫囂,不僅幫戰狼與段亦心一刀兩斷,更加還超額完成了對林阡擾心的任務“讓我來拆穿,你們效忠的盟王、主公、林阡,他是怎樣的一個偽君子面目他啊,在兵書寶劍峽,扒光了段亦心想要強暴她,還妄想著要對我這目擊者殺人滅口”
“兔崽子”林阡聞言暴怒,卿未晚那兔崽子命大居然沒死成或許當時林阡骨子里帶了些慈悲覺得他罪不至死,否則飲恨刀要殺這等閑之輩還不是綽綽有余卿未晚僥幸撿回一條小命,卻還一瘸一拐地跑這里來造謠和離間,一邊對段亦心念念不忘一邊眼含渴望向戰狼邀功。
戰狼自是在第一時間發現自己竟意外地一舉兩得,林阡他,顯然誤以為時空又回到當初的兵書寶劍峽了,他還怎么物我兩忘忘得不夠和忘得干凈一樣的后果,林阡的刀勢儼然開始紊亂、狀態亦明顯地倒退
“卿未晚,你胡說八道些什么”段亦心也是氣急敗壞,女子名節何其重要,哪能大庭廣眾如此中傷,然而當晚到底發生了何事她卻是大半沒有看到。
“戰狼大人,各位好漢,我卿未晚親眼所見林阡虛有其表,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卿未晚齷齪小人,深知他暗戀已久的段亦心可能回不來,他自己得不到也絕對不要林阡得到她。
段亦心堅信林阡不可能害她,還沒反駁,就聽出這句“戰狼大人”的言下之意她這才知道,卿未晚此舉不是自發而是戰狼授意,恍然的同時萬念俱灰想不到,我的親人竟是如此,為了達到目的,毫無底線,不擇手段。再想起誤入歧途的小豫王,一模一樣,忍不住嘆這些年來,我都將人世拒之千里,萬料不到,人世對我亦視若不見
林阡發現自身刀法大亂已是半刻之后,除了震驚外也是同樣的心如死灰此人戰力非凡又冷酷無情,今日我看來不止是打不過他、更還要命喪于此。又想當初白鷺飛前輩潛伏進建康的尉遲府調查戰狼,卻一直不曾查出一絲半縷情報,我曾想過那是因為他被尉遲雪的善良蒙蔽,現在看來,還更拜戰狼的非人實力所賜。再思及段亦心對小豫王的忠心不負、尉遲雪與郭子建的生死不離父女幾人真是截然不同。
無暇再想,無論段亦心,還是擔心他聲名的盟軍,又或者他自己和他的刀,全都在這一刻往消沉的谷底墜,一落千丈,無法翻身。
視野里再無其它,唯見風蕭蕭而異響、云漫漫而奇色,那正是戰狼抓緊戰機后推動他入魔的一招“離夢踟躕,魂魄飛揚”,一時間,黃塵彌漫,寒風蕭瑟,形神支離,迫在眉睫飲恨刀潰不成軍,再不入魔,便無人救林阡,無人救這些殿后的盟軍諸將;然而入魔后,戰狼當真能解決他林阡能制止他屠盡天下蒼生還是戰狼一定會重蹈三十年前推動淵聲入魔的覆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