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兒,你隨我去,找他石敢當談談。”林阡認為,亡羊補牢為時未晚。
然而,莫非觀察到“石硅一度猶疑”時,林阡正和戰狼廝拼著、注定失察,其后北天水戰斗激烈、石硅忙于攻防、幾乎不曾再流露過,便連莫非都以為石硅已經不疑、林阡只需“未雨綢繆”結果是誰都沒能注意到林阡昏迷的兩日內,石硅一直是表面鎮靜而內心不定,終于在金宋之戰好不容易偃旗息鼓的今晚,教林阡和吟兒對他的營帳撲了個空,晚了一步
“主公,不知出什么事石當家走了,咱們攔不住”“郝當家的說要去追他回來”“離開了約莫一盞茶功夫”
“什么”阡吟皆是心中大震,既驚石硅竟沒想通,又恐金軍窺到戰機。林阡當即下令“他倆的缺,西海龍、辜聽弦頂上。”吟兒亦果斷封鎖消息“此間之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對于吟兒來說,人才流失,絕對不能擴大內部影響,所以前所未有的縝密;而在對外調整布局之后,林阡腦中卻是一片空白石硅,這到底是為什么
“何以叛離”兩年前的山東,滄海橫流,派系林立,石硅也曾義正言辭問楊鞍黨,何以叛離人之處世,不就是求一個賞識,一番理解石硅不止一次強調,跟著盟王才能實現自己的人生價值。士為知己者死。
想不到這一晚,隴上山林間,天昏地暗,顛簸一路,心念繁復而逃離的他,竟被緊追著他的郝定問出這同樣一句。
“郝定,其實,我也不愿走,可是我”泰安之戰他和彭義斌是金軍公認的林阡“羽翼”,林阡和吟兒都說過,若把彭義斌比作海,那他就是楊致誠無疑。是林阡,挖掘出他流星錘的戰斗力,在他險勝高風雷后為他造勢“一力降十會,一巧破千斤”,也是林阡,贊譽他打起仗來“靜若處子,動若脫兔”,還是林阡,正其義不謀其利,明其道不計其功,人品令他折服,心甘情愿追隨。
可這樣的一位明主,石硅竟不能像郝定一樣賦予其無條件信任陣前,石硅幾乎一直被戰狼的造謠牽著鼻子走,直到宵小們誣陷主公故意害死吳當家、過猶不及了他才有所醒悟。
他當然不愿意走,選擇走不是懷疑主公,而是質問自己,怎就破壞那絕對互信
“不愿走,那你走這么起勁作甚”郝定大喝,氣不打一處來。
“積羽沉舟,群輕折軸,眾口鑠金,積毀銷骨。那樣一個值得跟隨的人,我為何竟懷疑起他來”石硅仰天長嘆,述說起他的完美主義“物有必至,事有固然,我與他之間的信任動搖,一定有緣由,或許在莫非,或許不在。我必須找出問題的癥結,不解決絕對不能回來”
“少胡扯那些我聽不懂的話”愣頭青的郝定一生氣,戰馬速度又及不上,與石硅的距離漸次拉大。
“我只是想先找個地方,靜下心來思考,自己該何去何從”石硅怕他追上來,趕緊提錘往他揮舞。
“思考什么你說清楚”郝定趕緊拔刀來擋,只覺石硅流星錘形軟力硬殺傷極強,不做次敵人完全不知他膂力這么棒,差點叫好,緩得一緩,愈發追不到“該死讀了點書讀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