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紇石烈執中,誰會住到他紇石烈執中的宅邸”凌大杰覺得這種爭辯蒼白可笑,然而他看著眼前這么多小人、好像暗暗形成了保護潞王的同盟,他心里隱隱為曹王感到擔憂。
“回稟皇上,那宅邸,起先不是紇石烈大人的,而是紇石烈大人所侵占、原屬于地魔封寒大人的家業其中不少家仆都沒換,受過封家的恩惠”那家奴短短一句話,對著曹王府的每個人都是晴天霹靂、震耳欲聾這事實他們誰都知道,封寒年輕時被紇石烈執中奪走了房屋田地,所以孤夫人每次都笑封寒“這三十年你拿什么娶妻”紇石烈執中也總會嘲諷封寒“姓封的喪家犬”。
完顏匡的謀士也驚恐地聽著,他這才意識到,那幫在柏樹林足以暴露潞王的宵小里,潞王確實是蠢得沒有列出干擾項,但是幕后元兇卻幫潞王列了一個多余項,那就是
“真正和唐括大人交往的,是曹王府的地魔封寒贓款全部都被他借著征戰之名藏在了北疆封寒因為和紇石烈大人有過節,所以經常趁回去討要房屋的空暇,與唐括大人約定在彼處見面,東窗事發了也好嫁禍給紇石烈大人,不僅金蟬脫殼,而且報仇雪恨”
“呵,呵呵封寒啊,那也是個寵臣。”完顏笑了起來,說不清是什么心情,既有目的即將實現的快感,又有現實到處背叛的凄涼封寒由于機緣巧合救過他一次性命,是曹王府里他難得喜歡的人。
都到了這節骨眼了、給出去的證據越來越明顯地朝自己臉上砸回來了,戰狼和曹王又豈會看不穿,原來他們找出來的大多線索,都是有人故意流露的痕跡,但那不是因為知道掩蓋不住而刻意拉大的破綻,而是為了陷害曹王府而惡意設下的關于潞王的狠套不全是貪污案,而根本奪權戰。水到渠成,反戈一擊,能置曹王于死地,同時保全潞王性命,然而,卻根本不可能在喜好猜忌的完顏那里徹底洗白潞王。所以這個“有人”不是潞王自己,也不是同樣處境的紇石烈執中。
那么,不是一石三鳥一箭三雕,根本是四虎競食獵人得利躲在潞王后面的幕后元兇,至今還未現身
難怪,用不著戰狼介紹,完顏就能一眼認出潞王的家奴,一方面潞王為了看戲對完顏主動送上門,一方面,那家奴是故意讓完顏印象深刻也難怪,這幕僚看潞王理屈時一聲不吭、潞王昏倒后突然口若懸河,為的,就是要嚇殘潞王、加深曹王的罪孽。當初,潞王心血來潮派個心腹潛伏到郢王身邊去騙郢王,沒想到他自己的心腹也是元兇潛伏到他身邊騙他潞王自以為總領全局,不小心做了個過渡,曇花一現。元兇救他命,不是因為善良,也并不覺得他還有用,只不過是在曹王死和他死之間選擇了前者,而已
“皇上,老臣以為,真正參與十年前奸相亂政的,恐怕是曹王爺自己啊”那時有腐儒開口,說著一件他們都知道的事,“皇上,您還記得嗎,自打急遞鋪開始,曹王爺就暴露了他提拔胥持國之子胥鼎的私心”
凌大杰心中一凜,急遞鋪確實是胥鼎提出、完顏永璉作保向皇上請奏投以實用的,那時凌大杰還帶著偏見說“那是奸相之子”,可是王爺他說“英雄莫問出處”,還屢次建議皇上將胥鼎拔擢重用凌大杰慌忙開口,語氣卻虛“急遞鋪的好處,這場南征難道眾人沒有體會到”
“可是這不就意味著,曹王和胥鼎一直有私下的交往嗎”腐儒們這些年一直是一個腔調,所謂的曹王功高蓋主必有異心,“據老臣所知,曹王府不少人都和胥門十哲有交情”
“你家人和胥門十哲有的交情,要我也羅列出來嗎”戰狼目光霎時變得狠戾。
“你,你皇上”腐儒又羞又惱,轉頭望向完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