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散揆去世當日,適逢完顏匡主力北撤,自此“泰和南征”名存實亡;兩日后,金軍盡過江北,南宋“襄陽保衛戰”基本告捷。
然而,越接近成功越不可掉以輕心,事實也一如陳旭趙萬年等謀士所慮完顏匡渡江后賊心不死,與先前最早撤離的萬山軍會師,在沿江枯河白河新開河一帶下寨,安鹿角,起蓋寨屋,一望三十余里,群騎蔽野,朝晚牧放,出沒無時。
“不必客氣,窮追猛打。”趙淳結合形勢判斷出金軍人心渙散很難破釜沉舟,便不拘泥于兵法所說的窮寇勿迫,而是選擇將剩勇追窮寇,“絕不能讓他們滯留江北。”
廿五夜,月黑風高,宋軍辦舟船大小三十余只,載弩手一千人、叉鐮手五百人、鼓一百面,并帶霹靂炮、火藥箭等,潛行至金營岸下突襲。為防有人不慎打草驚蛇,趙淳親自前往督戰,下令“高聲者斬”,到目的地后,便教弩手“全軍待命,聽鼓齊放”。
解舟之際適逢雨急,雨聲與櫓聲交雜,使金軍渾然不覺。遂鳴一鼓,眾弩齊發,繼而百鼓俱鳴,千弩亂射,聲勢浩蕩,蔚為壯觀。
緊承弩手萬箭齊發之殺傷,穆子滕、孟宗政、彭義斌等高手,立即將霹靂炮火藥箭遠程射入金營作第二陣,一時間宋軍殺氣縱蔽天幕、橫鎖江岸,水中火中全是女真傷兵逃兵凌亂不堪。
說時遲那時快,眼看金軍大勢已去,戰野間忽而有白光一閃而至,霎時,水不再奔涌,火停止爆燃,環繞在散兵游勇周圍的威脅大半被澆熄撲滅,片刻后,只剩下零星幾點殘水敗火還在其開墾出的結界旁茍延殘喘、靜候裂變。
何人來旋乾轉坤得這般輕易,將鐵血戰志都一掃而空
“戰狼”短短二字給了襄陽宋軍的軍心沉沉一擊,雖是初次見面,誰不知他幾日前把盟王林阡都打得尸骨無存趙淳曾擔心過抗金聯盟會否因為林阡的死崩潰,但不知何故,陳旭、穆子滕等人竟沒有表現出太多太久的悲慟,這是為什么當時形勢緊要,趙淳無暇問,如今形勢險急,趙淳不敢問。
“戰狼來了”眾將皆驚。形勢當然險急,這戰狼要是和完顏匡強強聯手,會否借此機會幫金軍哀兵必勝
“無妨。他來晚了。”陳旭搖頭,淡定從容,就算戰狼的個人能力超群,也沒那么快就整合起中線金軍。歸根結底,戰狼來得晚了,“金軍只要退到江北去,就注定了軍心只會越來越散。經此一役,差不多了。”完顏匡的破架子哪比得上曹王府,即使戰狼也扶不起。
“什么江北”戰狼也恨自己為什么先去見仆散揆,恨雖恨,一到陣前他便雷厲風行地安撫和支配起完顏匡。一心一意要將南宋徹底覆滅的他,給了中線金軍一條聽來天馬行空的計策“元帥,可從萬山之西開大堤,闊百余步、深十余丈為小江,引大江之水入檀溪河涉及目前宋軍領地,皆可派遣高手潛入。”
“這戰狼,是想改變江河之道、將襄陽也隔到長江以北嗎”陳旭雖然看出了戰狼用意,也驚嘆固執的人或許什么可怕的事都干得出來可是,戰狼和完顏江山的武功都是深不可測,宋軍絕頂高手越來越少,僅憑穆子滕幾人未必能夠制止他們開江。就因為那個是戰狼,所以未必不會實現
那個曹王府首席高手兼謀士來勢洶洶打不下襄陽是嗎,我就來撬動陸地板塊天高地厚是什么,我還真就不知道
此情此景,趙淳卻必須安定人心,哪怕自己也不敢保證“自乾坤開辟以來,江河已有定勢,豈容改易其愚如此”我可不信有人能把襄陽移到長江北岸
“說得對。雖然他武功高強很難阻撓,但怎么也不能坐以待斃不是”彭義斌一腔熱血率先說,孟宗政、穆子滕連連點頭“我愿上陣”畢竟,不少地方都是我軍領地,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