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散揆,如此也算為你出了一口惡氣”夤夜,戰狼預感到計謀即將成功,實力懸殊的大戰就要發起,雖然身在會寧,不免望天冷笑。
鳳簫吟,她和徐轅的表現穩定不一樣,本就鋒芒太露,難免爭論不休。戰狼也知道徐轅的苦處,多事之秋盟軍需要鋒銳的精神支柱,可不就只能是鐵腕作風的鳳簫吟嗎。
不過,既然是不得已而為之,徐轅自然自知短處,故而日前再三對吟兒強調,定西作為最恐慌戰區,人心是當先需要安撫的,尤其“臨江仙”最好收復;另一廂,柏輕舟聽到安丙和柳月的零碎傳言后也立即提議,沈鈞、曾嶸求不回來,那主母就親自去一趟定西,一手鎮壓匪幫,一手也以借此功績來向越野山寨那些可能會出現懷疑的人們示威
來定西,吟兒是怕臨江仙這些匪幫或越野山寨的舊部出岔子,沒想到此間是隴單行寨先叛變
是的,沒有錯,隴西單行寨,是當年跟著她風七蕪混的人,她原以為關系最鐵,作為她的后盾會最可靠,誰知今晚他們會因為半信半疑而相互打起來反倒是史秋鶩、郭傲、赫品章那些越野山寨的人,在她到定西后還沒開始大刀闊斧就坦言相信她這是為什么
她后來也漸漸懂了,那些人,一定程度上和她同病相憐,都曾作為越野、郭杲、蘇慕梓的死忠不被盟軍接受;而孫琦胡三十這些人呢正宗的抗金聯盟,從未體會過那種不尷不尬
然而她當時是真的不懂,遠遠聽到孫琦胡三十罵她害死主公天驕,又驚又怒又悲又郁悶,鄰近聽到吳為她辯白說她不可能拋棄盟軍,既是感動又難免傷感、不久前還讓她覺得到達巔峰的抗金聯盟竟然一下就走到末路至于孫琦胡三十說她不可能向親族動刀兵,她厚著臉皮在耳朵里過濾得干凈,還能如何,這立場怎么站都是錯的,只能告誡自己,堅持林阡所堅持,守住那個和林阡相愛的最初的鳳簫吟況且她脾氣真是不好,眼下林阡被害,她這悍婦就是把天掀翻過來都做得出,又怎可能去管什么千夫所指百味雜陳。
青驄馬一騎疾馳而來,眼見在胡三十孫琦武器言語的合攻之下吳已經流露出頹勢,忍無可忍的她當即飛身一掠而下,一劍如虹將他們三個強行拆分。
吳胡二人殺得白熱,誰知突然被血光分割,正待再殺,一同受阻,與此同時四圍俱寂。
一聲馬嘶,火光齊飄,眾人乍見那一襲白衣輕靈落地,先是震撼其劍法舍我其誰之魄力,后又迷茫她身世和身份的極端對立,所以齊刷刷地沉默和后退。
“主母”吳收起刀來,喜出望外;胡三十卻還提著刃,惡狠狠地瞪著她,一副林阡不復活就絕對不會相信她的架勢;孫琦雙劍在鞘中將出未出,表情繁復流露出他心念千回百轉。
勾起吟兒的記憶,不錯,這個孫琦,雖矛盾她身世,卻欣賞她戰力,所以可以拉回來
笑了一笑,即刻揚威“昔年我誅殺單行,各位全都在場,無不見我一身是膽;后來我近交遠攻去幫林阡粉碎楚風流單行的陰謀,各位也都隨行,看到了我智謀超群。單是那場隴西之戰,戰功我認第二便沒人能認第一。我倒要問一句,我鳳簫吟要當盟主,誰敢說個不字”
“是我軍是因為見到您,才更堅信主公沒有死”吳站她身后,激動忘乎所以。昔年這位置,孫琦也站過。
這威風一旦擺出,立即有人被收過來,她見孫琦遲疑,乘勝追擊說道“昔年單行叛變,反咬你暗通楚風流,你自己也辯解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孫琦,你怎可能不了解我這處境”
孫琦怎會不記得昔年恩情若不是鳳簫吟明察秋毫他早就喪命,何來他今日來猜忌質疑這也是他一直沒有底氣的原因“盟主,我也不想如此,然而那傳言跟真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