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青鸞口中噴出尺高的血,心臟被刺穿當場就斃命這是青鸞第一次允許旁人在他背后出刀,不擅長做的事當真還是不做為好。
“這”月清原已心冷赴死,陡然之間驚醒回神。
“去年河東之戰,您是滅魂,我是您的下線之一,代號天狗。”奧屯亮將刀抽出,上前扶起他來,低聲自報家門。
“果然是狗。”月清松了口氣,笑起來,原來除了納蘭小弟之外,我還有個真正的小弟嗎。如此甚好,四海之內皆兄弟,哈哈哈哈哈。
“泰和南征,您調職后,我便升做了滅魂,您去東線而我來了西線。”奧屯亮此人相當謹慎,他適才一直察言觀色,生怕青鸞和月清的互毆是金軍演戲對他下套,所以在月清流露出劈空劍法后才下定決心出手和相認。
月清一震不是吧互咬的這位,又他娘的是自己人里的王牌我徒禪月清造了什么孽這樣的因果報應
他這才知道,天驕為什么要求他這幾天用滅魂的暗號,原來這幾天天驕湊巧也失去了與滅魂的聯絡、猜到有可能滅魂和轉魄一起被金軍關了起來
天驕是有多辛苦又有多了不起,既要裝作外面的轉魄還在里邊受苦,又要假裝里面的滅魂還在外圍活動
所以,當時金軍只要寧枉勿縱地將奧屯亮和徒禪月清兩個一起關起來便真的一勞永逸多虧天驕臨危不亂、不動聲色,否則控弦莊潛伏在盟軍的金諜發現端倪,南宋這一戰早就輸了
月清正自思忖,忽然心口劇痛,喉嚨不斷有血往上泛,這時牢門外不遠處已有異動,原是獄卒們聞訊趕來“出什么事了”“去看看”
奧屯正要給月清療傷,月清一把將他推開,壓低聲音拒絕“今次的教訓,吃一塹長一智以后你要低調,可以爬高,但別耀眼小弟,你,一定要活到最后。”
“上線,您”奧屯亮習慣性叫他上線,其實他倆早就已經平級。
“這情報,你交給天驕”月清一手執劍割大了青鸞身上的致命傷造成是自己所殺的假象,一手卻在交托情報后、握緊了奧屯亮的刀鋒、決然將它對準了自己的胸口,“這里死了青鸞和他的下線兩個人,只能都是我殺的,情報才能最順利地傳出去”適才在獄外抓捕月清的控弦莊人雖少,卻有四五個,相對于月清,奧屯亮才是最安全的那個人,而且羅洌會因為曾經冤枉了他而覺得愧對于他、疏于防范。
奧屯亮噙淚搖頭,雖然會意卻下不了手此情此境,外面的金兵已越臨越近,他知道可能已別無選擇,卻還是控穩了刀不肯對月清下手他爭分奪秒想著兩全之策,想拖延時間,于是迎合問“上線,除此之外,您還有什么心愿”
徒禪月清內傷嚴重,即使不刺那一刀也已油盡燈枯“有我想罵,那個青城派的糟老頭子,他,是個騙子騙我學劍,卻只能用刀”
“什么”奧屯亮一時沒能聽懂。
奧屯的心情,月清再了解不過,剛相認就必須由自己手刃上級,何其苦月清此生最后悔的是,即使那一戰親手送走了豐梟,自己還是沒能阻止仆散揆從八疊灘渡淮,沒救得成成千上萬的淮民害他們流離失所。可是,奧屯小弟,我們這些天生愛冒險的人,會因為怕一場空就不去做嗎
“來不及了”危如累卵,月清呼吸一滯加大氣力,趁其不備抓緊刀尖刺進胸膛,與此同時他一劍橫削過奧屯亮的喉嚨作苦肉計,兩個人分開的電閃之間,金兵有人當先沖了進來。
“還是劍快意”他笑著大喝一聲,恍惚間,好像又和師父一起去西湖觀賞那里的靈山秀水。
“抓住他,他是宋諜轉魄青鸞大人在獄外有人證”奧屯亮被迫做戲,歇斯底里地喊,喉嚨火辣辣得疼好快,飛星般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