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轅,你低估我了”戰狼冷笑一聲。吟兒聽見他聲音響起就知不妙,難以動彈的那一刻忽然想明白了,難怪掀天匿地陣能和峰頂曹王府精銳們的刀槍劍戟精準完美地契合那樣無懈可擊的有關陣位和陣型的推算,只有戰狼能辦得到哼,他果然,還是此案主謀,偽裝的本事又見長進,居然保持了一晚上的青衫磊落
實力相近的情況下,誰能逆得過戰狼事先算好的天時地利當是時,一道更強的天風驀然平地而起自南朝北,仿佛從側路掀來了幾萬里外的磅礴海雨,潑灑過半空中原還沸騰熱烈的宋陣火焰,使本就氣力所剩無幾的徐轅、戴宗、邪后等人非但不能頑抗,反而將自身兵器接二連三不能自控地陷進了金陣的包圍之內
眼看著那戾氣內的黑云赤氣就快與浩氣長虹相互湮滅,出人意料地竟在最后關頭由一方裹挾了另一方一起加強眾目睽睽之下,掀天匿地陣之余威越卷集越劇猛、越膨脹越猖狂,冷不防地就從劍斷石邊緣毫厘轉向旋回、直沖著天闕峰林阡之所在再起攻擊,破壞力之大,竟比適才徐轅沒抵抗時更為摧枯拉朽
戰狼嘴角流露一抹篤定笑意,并帶著教育徐轅的口吻說“不懂玄機硬要亂來,教你看看,何謂弄巧成拙、適得其反。”盟軍包括徐轅在內皆是瞠目結舌,又一次差之毫厘謬以千里
“段施主,萬萬不可掀天匿地陣本就才中斷一日,這般被激,勢必會再度逆天而開”憂吾思原是留守于劍斷石南七里坐鎮后軍,卻顯然早已從他的判官筆見微知著,此刻帶著前所未有的焦慮飛身而來、意欲制止以戰狼為首的在場所有敵我的誤打誤撞。
眾人聽到他的這番話才驚疑地發現,情勢已經完全超乎徐轅或戰狼的本來意愿不再是逆風憑決心到戾氣中搶占一席之地、出其不意地逼迫金軍同歸于盡,也并非順風蓋過宋軍的氣焰、繼而以雙倍的力道重新剿滅林阡,反倒像是合作著把掀天匿地陣本已消沉的更多的未完能量給引了出來所以,不止“余威”了“主陣”要逆天再開短短一日的功夫,天選之人的血明顯還有效
“此時停手,還來得及,再過片刻陣法真開,誰的兵器恐怕都不受控那就會重蹈前一戰的覆轍”憂吾思留意到王爺在乎,忙不迭地繼續說后果。預言中的掀天匿地陣原是每四五十年開啟一次,消除本國戰禍之用,哪能反其道而行之、用于“遣禍”
“臭和尚你閉嘴,林阡和王爺在你心里到底哪個重”封寒怒不可遏,只覺得憂吾思這樣子像極了拖王爺后腿,“眼看著王爺要贏了你擅離職守”
“戰狼,地魔,你們是要拉天下蒼生做陪葬嗎”徐轅哪還來得及多想,拼死隨憂吾思沖上前喝止,他知道現在掀天匿地陣還沒完全開啟,所以還有機會可以控制、只不過完全由戰狼領導的金陣控制但如果占據主動的金方還不停手導致陣法再開、而且還是為了殺死那個唯一能破陣的林阡,后果儼然比前一戰還要嚴重,用吞天滅地來形容都不為過,“只要你們放手,我教宋恒給谷外金軍生機”
金軍一干人等,聽得徐轅情急出口的這句話,臉色紛紛不同程度地起了變化
雙方驟然從白熱變得死沉,氣氛僵硬得好像過了幾個世紀,徐轅一愣,回過神來,忽而意識到這句威脅不該多嘴、開口后就連曹王都是一怔見只見完顏永璉轉過身去,面向著陡然就鴉雀無聲的封寒等人冷冷一瞥,封寒若不是要操控逆鱗槍差點驚得跪倒下來“王爺我,我始終謹慎,不曾暴露伏兵”
“封寒,你帶來天闕峰的人太多。”曹王不忍苛責,卻也大抵清楚,昨日,就在他專心給暮煙教琴的那段時間里,金宋雙方都有人和事情在他的算計和控制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