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軍瀕危之際,黃摑當然想到過利用內鬼出逃,結果解濤的臨陣急智,令他打心底里贊嘆,原來根本不需要到那一步。老干部就是老干部,哪怕快退休了也是干部,化險為夷后,黃摑由衷贊嘆“解公子不愧解公子,把下下策打出上策效果,打得紅襖寨雖勝猶敗”
“卻可惜”有解濤的麾下尷尬地欲言又止。
“解公子這被俘,跟曹王他們,倒是遙相呼應。”這時,楚風月苦笑嘆息,山東和川蜀居然來了個原點對稱。
此役因需深入紅襖寨駐地,只能奇襲不可大動干戈,之所以最終鎩羽而歸,正是她楚風月最難辭其咎或許她現在也是想攬責和悔改的,然而表達出來的方式實在可惡,黃摑聽時臉色都氣得鐵青,卻又不好發作,畢竟她是他近來重點拔擢的新銳,又是曹王府的干公主
立刻把一腔怒火朝副車發“紇石烈桓端,若不是你非要何時何地都保護楚風月,這場奇襲根本不至于捉襟見肘”事實如此,紇石烈桓端無論上策中策下策添在哪里都會破壞當時當地的平衡為金軍寫定勝局
“難道把她利用完了拋在彼處”紇石烈桓端一愣,自然不可能剝蝕底線,不惜向黃摑據理力爭,“如若我軍大勝而紅襖寨分崩,幸存者們必會將風月泄憤,請恕桓端不能在自身毫無把握的情況下將師妹的生死系于徐轅。”
“所以就寧可解公子被俘諸事掣肘,不能義無反顧,你是一開始就沒打算勝。”黃摑失望至極。
“末將何嘗預見到”桓端忍氣吞聲。
“黃摑大人息怒,我師弟只是更想兩全”束乾坤看楚風月遲遲不幫腔,趕緊先來打圓場。
“吵什么先回去再賞罰。”仆散安貞平素話不多,卻情知這罕見的爭吵十分不妙,不得不上前調和。紅襖寨有各懷鬼胎之禍,他不希望金軍也有相互推脫。
“師妹,你這臉,是怎么回事啊”束乾坤本來想轉移話題的,不偏不倚又點火。
楚風月撫著紅腫的臉頰,回過神來,強裝冷酷“狗咬的。”
說話間,已近濟南大崮山據點,林木茂密,風光秀麗,山道盤繞,寨樓屹立。這是前次孫邦佐李思溫大敗丟給金軍的地界,即便經過數次談判也沒有還給宋軍,近來被黃摑視為離紅襖寨最近的落腳點和跳板。
是眼花嗎,眾將還未回營,竟就見一人青衫獨立,擋在了他們的必經之路上。
明明這個人,現在應在泰安論功行賞,明明這個人,該在他們后面追、不應堵到前面來,明明這個人,就一個人而已,為什么他們紛紛變成驚弓之鳥,瞻前顧后“宋軍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