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這里不需要你。”桓端陡然憶起泰安決戰中、束乾坤寧可自盡換來風月的自由和曹王的清白,以及那一戰之后自己告別林阡時,明明說過,希望風月再不插手金宋之戰半次。心念一動,當即推開楚風月你已是宋,我仍是金,怎能并肩
這一刀堅決地迎向邵鴻淵,卻是當先和楚風月劃清界限,盡管立竿見影付出左臂被刺的代價,也不過就是個甘之如飴的皮外之傷
“不錯將軍本來就是宋人,是個江南女子。去云霧山,做個主母,才是落葉歸根。”郭仲元虎目噙淚,懷揣一顆必死之心,幾乎是以肩膀扛劍的姿勢,身與刃一并支撐起邵鴻淵妄想對桓端奪命的又一刀,“叛徒邵鴻淵,休想前進一步”
邵鴻淵刀雖被郭仲元蠻力招架,噬氣經仍源源不斷往桓端所在掠奪,桓端只覺全身氣流都在往對面奔涌,接下來,可不是要被邵鴻淵碾著打
“師兄,仲元”楚風月眼睜睜望著他二人被邵鴻淵壓迫而動彈不得,本已感動點頭退到一隅避戰,見狀又想上前一如既往地同生共死。
“風月,別參戰,這是對你的考驗。師門的榮辱,曹王府的盛衰,早就都與你無關了徐轅是南宋天驕,你做徐夫人,有很多新的挑戰和責任”桓端深情喝退了楚風月,決心賭一把適才剛參悟過的絕殺之招,為了所有戰友的情和志皆完好,他顧不得自己下一刀發出之后要賦閑多久了
倏然調集全身真氣,盡數賦予這長刀內,掄起之初強行卷集了四圍的風雨,揮斥后將它們以砂石漩渦的形態,鋪天蓋地、密密麻麻、旋轉翻滾、不停不斷地往邵鴻淵的方向劈斬開去。
邵鴻淵面色微變,只因真氣突然受阻。原來,噬氣經在奪周邊人物精華之時,必須先在虛空中建立一條完整的循環的通路,平日里,邵鴻淵就算遇到內力相當之人也不會卻步,因為噬氣經之玄妙不是常人能懂。奈何桓端躍升后的刀法剛好與他原理一致,一旦桓端先把身側的風雨全卷進刀中,就生生切斷了他邵鴻淵真氣吸納萬物的通路他要的“萬物”里,少了個“風雨”啊。
這情景,倒是可以類比成不久前的林阡在青濰用一場小火滅了大火雖然桓端奪氣的能力必定遠遠不及邵鴻淵,但至少可以在自己和郭仲元的面前先形成個不容許邵鴻淵進犯的絕緣層以供二人喘息。
“想得很美。”邵鴻淵冷笑一聲,知桓端即使到極限也只能自保,方才那么磅礴的刀境不過就是個以攻代守罷了,當機立斷,不給他任何喘息之機,在這一招剛罷桓端又再次吐血之余,裹風挾雨再一刀向桓端勉強創造的結界狂削激斬
“先”形成個絕緣層一次兩次你還能出其不意,事不過三,你快得過我
知道你有能力搶師父的飯碗了,那你,還是死吧。
邵鴻淵毫不猶豫在此對桓端下了死手,但也出于對這重傷者的輕敵之意,噬氣經輕而易舉先放出五層之多。
說時遲那時快,桓端為護郭仲元而逞能舉刀,卻是連站都站不起來、完全靠意志半跪在地拼死格擋,那一刻他只覺靈魂都快被迎面的巨力震出體外,反復問這些風里流淌的雨水,你們,可否庇護住我曹王府的最后一絲生存之機
巨響聲撼天動地,師徒二人的刀迅猛干脆地擊在一處。若比快、比兇狠、那當然都是桓端大輸特輸,奇跡卻出現在這耀眼光芒消逝之際,所有人都只道是自己眼花怎會是邵鴻淵的氣流被桓端的刀氣吞并了
就算是噬氣經原理相同,那桓端也最多第一層啊,對付已達十層的邵鴻淵,能出奇卻決計不應該制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