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華黎沒做干凈你以為我會信”林阡罕見清醒,“楊鞍他扮豬吃虎,明知木華黎對他借刀,一邊做出甘心被李全愚弄的樣子,一邊特意扣了這兩個人、專等著在被我錯怪后澄清他自己。”
“師父”妙真的臉色變得慘白,“哥哥扣著他倆,可能只是多疑”
“鳳凰嶺機關暗箭無數,他不會沒算過吟兒中伏的風險,即使他初衷只是軟禁她,卻也不將我盟軍的命放在眼里。”林阡長嘆一聲,“他滿口仁義,內心卻詭詐。這樣的人,早已不是同道。”
“也就是說,師父心意已決,不會再變了”妙真拭干淚水,低聲問。
“我可以給他時間撤回山東,若執意賴著不走,休怪我不念舊情。”林阡眼中盡是狠戾。
“好,我會轉達哥哥。但盼師父,不要忽略了主次。”妙真知他正在氣頭,語氣也兀自變生硬。
那兩個蒙古兵起先并不肯從實招來,直到鯤鵬帶酒來敘家鄉事、又旁敲側擊軟磨硬泡許久、使他倆以為被木華黎棄卒保帥而與之產生共鳴,方才肯說
木華黎作為偏師,原是負責攪混環慶,不小心從歸云鎮敗到鎮戎州繼而會寧,而且完全暴露在了林阡的兵鋒之下首當其沖,情何以堪本就為了反敗為勝而殫精竭慮,更因阡吟的金宋共融而輾轉反側。
他當然憂心,他看得清,“金宋共融”,實質是卒善而養之、勝敵而益強,是以全爭于天下、兵不頓而利可全,是攻城為下、攻心為上、不戰而屈人之兵。看似艱難,但只要沒人拖后腿,持之以恒、遲早能成。
“倘若真被林阡實現,那大汗的夙愿該如何”木華黎絕不能讓林阡擋成吉思汗的路是故,不惜一切代價,哪怕背上罵名。
“宋軍氣勢如虹,若正面相迎,我軍勝算不多。第二手準備,應另辟蹊徑,斷其勢。”臘月初一的正面叩關是速不臺和哲別這些戰將的執念,而在十一月廿八甚至更早,木華黎和蘇赫巴魯就已經醞釀起另一個打算。
在金帝對鳳簫吟服軟后,這個打算水到渠成。蘇赫巴魯分析癥結“林阡夫婦二人,一前線,一后方,一武力超群,一民心所向,一主公,一盟主,缺一不可。”
木華黎點頭“遇到這樣的問題,通常有兩種方法離間林阡和鳳簫吟,使他倆內訌;斬除林阡、鳳簫吟之一,折另一人臂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