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已掌握到城主全家何在,你為何不直接營救”老奴好奇地打斷。
“他們和其余民眾屬于兩批人質,分布不同地方。若他們失蹤,則證明我軍已入城,有可能引發這幫窮寇狗急跳墻火燒大月氏。若對他們也施加偷梁換柱之術,則需假死三十個,也有難度。”曹王深諳人心,“只有讓蒙古軍發現是夔王在放人,才能推動他們的內部矛盾升級,相互間勾心斗角早于對外的濫殺無辜。”
移剌蒲阿補充“既然洪老太這事是個沒成功的枝節,那對于除命在旦夕的蕭駿馳外其它人,咱們還是回到整體營救的原計劃兩批人質同時救。”
“沒成功,那么,會引起失敗嗎可惜不知道夔王究竟去了何處、幾時回來、會不會回來以后又做出新的決定”老奴說時,竟比曹王縝密,“盡管仙卿沒答應與你合作,會否他自己決策放人你應該留人在原地繼續盯,防止他現在開了牢門,而蒙古軍沒發現,需要你的人穿針引線。”
縝密,一是因為他畢竟深入過城內,二是因為,他在乎夔王,恨不得夔王被蒙古軍碎尸萬段。
“這位是”曹王仔細打量,雖然分辨不出容貌,但對自己用平起平坐的親切口吻的,世間還真沒幾個。
在那幾個里,有什么令蒙古軍臉生的人能通過走姿讓莫非一眼就看出是自己人
羌文并非誰都通曉,羌王雖是曹王死忠,卻也曾是那人的女婿
“是你”曹王色變,驚疑起身,“你不曾死,竟躲在這里。”
“是我,王兄。”雖然這老奴打扮成連親哥都認不出,但他和莫非有著旁人無可比擬的關系權斗失敗之后他心灰意冷,曾與同病相憐的莫非一起隱居在隴右,朝夕相處。
“郢”移剌蒲阿咬著這個字遲遲發不出音,因為,不像啊
“世間有四種喬裝術,低級,面皮;中級,易容;高級,吃藥,我便是這種。”郢王說,“莫非是最后一種本色。”
“最后一種最難。”曹王點頭,“你遠避大金,躲到大月氏來,只因為你是上一個蕭駿馳,要用死保護莫非。這樣的假死,其實也算是舍己,你們翁婿感情竟這般深。”
“我與他,不僅是翁婿,更是同道中人。起先的日子是真閑適,開個私塾,各族孩童都收容,一起傳道受業解惑這不僅是他和雨祈的理想,也是我和妻子年輕時的追逐。”郢王語帶憧憬。
“我記得你早年在金夏邊境結識過一個契丹女子,情投意合,雨祈也是交給她撫養長大的。”曹王說。
“說來慚愧,正是在小月氏城結識。不過那時我是因好奇來尋寶藏,才遇她。”郢王笑。
“什么寶藏”曹王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