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佳人,浴火而生;血衣修羅,血雨腥風。
這點當然還不夠,幸而,她知道對方是南越人。
南方為離火,以此又起了一卦
她以各種線索起卦,足足算了七七四十九卦,才算把“夏侯卿”這個名字算了出來。
若非夏侯卿僅僅只是個凡人,現在的她是根本辦不到的。
顧燕飛只覺喉頭泛起一股微微的腥甜,因為脫力,眼前也有些恍惚,似是蒙上了一層薄紗。
“小心”
“妹妹”
兩道關切的男音同時響起。
顧燕飛也只往下倒了一些,就感覺腰身上一緊,楚翊的左臂牢牢地橫在她的腰身上,扶住了她。
顧淵表情復雜地看著自己慢了一步所以落空的手。
“沒事吧”楚翊垂眸看著顧燕飛,柔聲問道。
他墨黑的眼眸幽深如夜空,又似澄凈的湖面,清晰地倒映出她的影子。
眼尾的一點殷紅淚痣襯得他溫潤秀逸的眉目多了一分旖旎與綺麗。
“無妨。”顧燕飛一手抓住了旁邊的一棵梧桐樹,穩住了身形,櫻唇微微發白,眼眸依舊明亮有神。
顧淵還是不放心,眉心緊鎖,抬手想去試試顧燕飛的額溫,就聽楚翊吩咐道“去弄個轎椅來。”
“里面應該有轎椅。”卷碧接口道,立刻就往主院方向跑去。
地上都是積雪,泥濘濕滑,她一個不留神,腳下差點打滑。
顧淵嫌棄地看著卷碧,覺得她怎么看怎么不靠譜,干脆就自己去了,飛快地丟下一句“妹妹,你在這里等我”
顧淵健步如飛地走了,三兩步就趕上了卷碧。
看著自家大哥活力四射的背影,顧燕飛“噗嗤”一笑,笑靨明麗。
在見過龐嬤嬤后心底縈繞的那一絲陰霾,也隨著這一笑,徹底地煙消云散了。
現在的大哥還很好,沒有不良于行,沒有一蹶不振,也沒有身染天花
迎著習習的夜風,顧燕飛的笑容又深了幾分,隨性不羈。
她一貫不拘小節,怎么舒服就怎么來,起先一手搭在樹干上,后來干脆就慵懶地靠在了旁邊的樹干上,下巴微揚地望著上方的夜空。
廣袤無垠的夜空中,雪花零星地緩緩飄落,像點點潔白的梨花瓣翩翩起舞。
一片靜謐祥和,空靈雋永。
這一劫過了
顧燕飛的唇角微微彎起,下頷勾出一個清俊的弧度。
顧燕飛在看夜空,楚翊則在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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