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燕飛聽得專注,聽著聽著,心念一動。
她總覺得楚翊描述的一些東西有點眼熟,自己似乎在哪里見過。
到底是哪里呢
顧燕飛努力地搜索起自己的記憶,從近到遠。
她重生不久,所以她確信不是這一世,那就是上輩子了上輩子的什么時候呢
楚翊眉眼含笑地娓娓道來“我的曾祖父是個有趣的狂人,有不少天馬行空的奇思妙想,說人有一天也能飛,說車子行駛在軌道上兩天內就可以抵達千里之外,說有一種火炮可以一下子炸死一個城池的人”
說著,他眼尾微翹地斜了上首的夏侯卿一眼,眸色在燭火中幽幽搖曳著。
屏風擋住了夏侯卿的身形,只留下一道輪廓分明的側影。
屏風后的夏侯卿正在裝模作樣地喝著茶,妖異的紅唇在茶盅后泛出一個冷笑。
他沒有把楚翊的話都當真,這個公子翊分明就是在試探自己
顧燕飛認真地想著,認真地想著,努力集中精神,可她越是努力,精神越是難以集中
她眼前驀地一黑,幾道重影交錯地晃過,上半身也隨之搖晃了一下,差點沒倒下。
她趕緊扶了下額頭,只聽上首的方向傳來了夏侯卿帶著一絲嘲諷的嗤笑。
她再一次后悔了。
要不是她實在沒有靈力,就該多畫幾百道火雷符,炸死他算了。
顧燕飛的意識有些飄忽,又恍惚了一下,然后她猛地打了個激靈。
這一晚上,她又是畫符,又是算卦,又是針鋒相對的,無論是精神,還是體力,都已經到了極限,尤其是這里靈氣匱乏,她等于是在拿命去卜算,整個人幾乎快被掏空了。
“你該休息了。”楚翊溫雅的聲音如春風化雨。
確實。顧燕飛從來不會勉強自己,乖乖地起了身。
可她實在是太累了,才一站起來,就感覺一股濃濃的倦意洶涌地席卷而來,眼皮沉甸甸的,腳下又開始打飄。
楚翊眼明手快地一把扶住了她,眼底漾著溫和的笑意,眉眼昳麗。
那眼神似在說,他在。
顧燕飛的眼神又恍惚了幾分,揚了揚唇,對著他露出一個疲憊無力的笑容。
那沉重的眼皮終于是垂了下來,無邊無盡的黑暗隨之涌來
在黑暗把她的意識徹底淹沒前,她腦子里的最后一個念頭是
她,到底是在哪里見過這手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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